陈春之常常会想,如果那个圣诞节自己坚持一贯的原则,没有跟着春梨去参加那个丢脸的学校活动,如果自己保持理智,没有乱吃醋地拉着春梨离开,没有遇见即使扮成布偶熊也要拼命保护他的三姨,一切会不会有完全不同的结果。
但尽管他这样想,却从未后悔过自己的决定,也因为如此,他才感到格外痛苦。
那个下午,当三姨扮成的布偶熊在他面前重重摔倒,他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,送她去了医院。
他以为她只是过于疲劳引起的贫血或低血糖,然而却在医生的诊断书上看到了令他无比震惊并恐惧的两个字——胃癌。
他在她床边坐了很久,从下午一直坐到傍晚,看着那张苍白的面孔因为夕阳的光芒重新染上颜色,头脑才稍稍恢复了冷静。
他站起来,到走廊上给吴康打了一个电话,对方果然如所说的永远等候他的答复般,铃声只响了一次便接听了。
“怎么了春之,决定要回来了么?”
吴康万分愉快的声音令陈春之嗓子里像卡了根鱼刺一般难受,他沉默了一会儿,面无表情地回答:“是,我要回去。”
这次轮到吴康沉默了,空气静止了好一会儿,传来了他难得严肃的声音:“你说真的?”
“我从来不把时间浪费在和你开玩笑上,”陈春之冷冷地说,“但是在这之前,我有三个问题要向你确认。不对,准确地说,是三个条件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如果我回去,可以立刻拥有所有财产么?”
“可以,只要你愿意,在你回到家的路上就可以,签字和所有手续加起来不会超过1个小时。”
“第二个条件,所有的财产可以任我支配,无论是什么用途,可以么?”
“是的,即使你要用它们研制生化武器都没人拦你,只要你到时候别说我是你的同伙。”吴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。
“第三个条件,”陈春之的目光暗了暗,“帮我准备一场舞会。”
至少在最后,让我为你实现一个小小的愿望。
就算我永远无法成为你的愿望,至少希望每当你为这个童话一样的夜晚感到幸福时,能够稍稍回忆起我的存在。
然后……不要忘记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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