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没走多远,就到了一座破庙前。顾祁枭扶容纪棠下马车,一起走进破庙。破庙里到处是灰尘,只有一张旧木板床,连凳子都没有。
“你先坐在床上等我,我去生堆火,把衣服烤干。”顾祁枭说完,就去外面捡树枝。
容纪棠坐在床上,看着顾祁枭的背影,心里暖暖的。没多久,火生起来了,破庙里渐渐暖和了些。两人把湿衣服脱下来挂在火边,身上只穿了里衣。
外面的雨一直没停,天渐渐暗下来,破庙里也越来越冷。容纪棠裹紧身上的干毛巾,还是觉得冷,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顾祁枭见了,皱了皱眉:“是不是太冷了?”他走过去,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,触手冰凉。
容纪棠“嗯”了一声,声音有些颤抖:“是有点冷。”
顾祁枭看着她缩成一团的样子,又看了看那张唯一的木板床,沉默了许久才说:“你睡床上,我去火边坐着就行。”
“那怎么行?”容纪棠连忙摇头,“火边也冷,你会冻感冒的。要不要不我们一起睡床上吧,中间隔着被子,互不打扰。”
说完这句话,容纪棠的脸突然红了——她长这么大,除了家人,从来没有和异性共过一张床,就算中间隔着被子,也觉得不好意思。
顾祁枭愣了一下,看着她泛红的耳根,喉结动了动,低低地说了句:“好。”他把自己已经干得差不多的外袍铺在床中间当“分界线”,然后在床的外侧躺下来,尽量离容纪棠远些。
容纪棠在内侧躺着,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,还有火烤过的暖意,心像揣了只兔子,扑通扑通直跳。破庙外很安静,只有大雨声和柴火噼啪作响的声音。她闭着眼睛,却毫无睡意,能清晰地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。偷偷朝旁边看了一眼,即使光线昏暗,也能看到顾祁枭棱角分明的侧脸和紧抿的薄唇——依旧很好看。
就在这时,顾祁枭突然开口:“别怕,我不动你。”
容纪棠吓了一跳,赶紧收回目光,小声说:“我没怕。”
顾祁枭没再说话,只是轻轻叹了口气。其实他也没睡着,身边人的呼吸太近,让他有些心乱。他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桂花香气,还能感觉到她身体轻微的颤抖,知道她肯定很紧张。
不知过了多久,容纪棠终于有了些困意,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,外面突然响起一声惊雷。她吓了一跳,下意识往顾祁枭那边靠了靠,手正好碰到了他的胳膊。
顾祁枭身体一僵,转头看她:“没事吧?”
“没、没事,就是有点怕打雷。”容纪棠不好意思地收回手,想往边上挪,却被顾祁枭按住了肩膀。
“别动,这样暖和点。”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,“有我在,没事的。”
容纪棠的心漏了一跳,不再动弹,任由自己靠在离他不远的地方。有了这句话,她心里的害怕少了很多,也觉得没那么冷了。感受着他身上的暖意和平稳的心跳,容纪棠渐渐放松下来,睡着了。
顾祁枭听到身边均匀的呼吸声,知道她睡着了。他转头看着她的睡颜——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,嘴角微微上扬,看起来格外安稳。他忍不住想伸手帮她拨开额前的碎发,可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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