熔化的铁滴落在焦土上,发出刺耳的轻响。洛尘站在高台边缘,目光死死盯着那不断搏动的裂缝口。香囊在腰间微微震颤,系统界面断断续续浮现几行残影——外界灵流仍在紊乱,扫描功能尚未恢复。
他并未下令追击,也未让弟子靠近坑洞。方才那一道雷丝入地,非但没有引发爆发,反而让敌人进入了某种诡异的静默状态。残敌不再冲锋,也不再自爆,只是歪斜地跪伏在裂隙周围,肢体扭曲如枯枝,却仍用残破的躯体死死堵住通道入口。
“他们在等。”洛尘低声说。
萧寒从残垣跃下,掌心雷核尚未散去,紫电缠绕指节:“等什么?等我们冲进去?”
“等充能完成。”洛尘抬手,指尖符文微闪,调出系统残存的数据流。一行波动曲线在识海中跳动,规律得如同呼吸——每十二息一次,地下能量回流增强,随即回落,周而复始。“这不是防御,是仪式。他们用残躯封锁入口,不是为了战斗,是为了拖延时间。”
婉清缓步走来,冰魄剑归鞘,袖中寒气未散。她蹲身触地,一缕极细的冰丝悄然探出,沿着地面裂纹延伸至坑洞边缘。片刻后,她眸光一凝:“下面有结构……像是祭坛轮廓,中央有东西正在升温。”
洛尘点头。刚才那道雷击,并未打断仪式,反而像是触发了某种预警机制,使地底中枢加快了运转节奏。敌人不怕雷,怕的是节奏被打乱。而现在,他们正全力推进最后阶段。
“所以不能硬攻。”他说,“也不能等。”
萧寒皱眉:“可你刚才还让我别动雷法。”
“现在不同。”洛尘目光沉定,“我们要帮他们‘加速’。”
话音落下,他已从香囊中取出三枚无色香丸。这些香丸质地细腻,表面泛着几乎不可见的微光,是他早前以震魂砂、凝神露与空鸣粉调配而成的特殊引信。此香不伤人,不扰神,却能模拟地脉搏动频率,在空气中形成微弱共振,足以干扰感知敏锐者的判断。
“这是……律动香引?”萧寒认出了其中一味材料的气息。
“对。”洛尘将香丸交予三名精锐弟子,“埋在主坑洞外围三处裂缝边,呈三角之势,间隔三十丈。动作要轻,不要惊动地底。”
弟子领命而去,身影迅速隐入残烟之中。与此同时,婉清双指轻划,寒气自掌心涌出,化作一张无形之网,贴地铺展。那是她以冰丝为引,寒气为线织成的“声纹感应阵”,一旦地下震动频率发生变化,她便能第一时间察觉。
片刻后,三人传音回报:香引已就位。
洛尘立于中央,闭目凝神。琉璃色的光晕在他瞳孔深处流转,那是调香术达到极致时的征兆。他感知着风向、温度、地面细微的震颤,以及那来自地底的心跳般律动。
时机到了。
他轻轻一弹指,最后一枚香弹腾空而起,在半空中无声炸开。无色香雾弥漫开来,瞬间与三处香引产生共鸣。整片雷场的地面开始轻微震颤,仿佛地底的心脏骤然加速跳动。
坑洞周围的残敌身体猛地一抽,原本呆滞的眼神竟闪过一丝混乱。其中一人突然仰头,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嘶吼,像是听到了某种不该存在的信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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