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你想好了,再来找我吧。”林言的声音很轻,没给乌克娜娜追问的余地,只是缓缓抽出被她攥紧的衣袖,离开时带起一丝微凉的风。
乌克娜娜僵在原地,指尖还残留着温度,可眼前的身影己经转过拐角,只留下空旷的走廊将她包裹。
“那个叫乌拉拉的女孩,是你妹妹吧?”阁楼里,谜亚星右手拿着一支蜡烛,轻轻吹了吹烛芯上的火星,漫不经心地开口。
乌克娜娜的呼吸猛地顿住,放侧身的手瞬间攥紧了衣角。她抬眼时,烛火恰好映在她的眼底,晃出几分慌乱,声音比预想中更轻,却带着难以掩饰的诧异:“你也知道?”
谜亚星挑了挑眉:“怎么,还有别人知道?”
乌克娜娜的唇瓣抿成一条紧绷的线,沉默几秒才轻轻点头,声音压得更低:“嗯,林言她知道了。”
话到这里便戛然而止,关于“乌拉拉会死”的这个信息,像块烧红的烙铁压在她心口——连她自己都还没敢细想,更遑论对旁人说起。
烛火在两人之间轻轻摇曳,将谜亚星挑起的眉梢染上一层暖光。他听到“林言”这个名字时,指尖捏着的蜡烛微微顿了顿。
但这停顿只持续了片刻,下一秒他便又恢复了先前漫不经心的姿态。他唇角勾了勾,语气里掺着点说不清的了然:
“她倒是比我想象中更早看透。”
乌克娜娜并没有回话,少见地沉默起来,面前的二人这才感觉到了不对。
艾瑞克往前一步,鞋跟蹭过阁楼地板,发出轻微的声响,打破了短暂的沉默。
他看着乌克娜娜垂着的眼,语气里带着难掩的关心:“她是不是还和你说了什么?”
她的肩膀猛地一颤,像被风刮得快要折断的枯枝——先前强压在心底的情绪,在这一瞬彻底绷不住了。
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地板上,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,她却连抬手擦的力气都没有,只能死死咬着唇,不让哽咽声漏出来。
其实她甚至没来得及思考林言那句话的真假。
当“哪怕她会死去”这几个字砸进耳朵时,她的大脑就一片空白,只剩下心脏被攥紧的疼。
她不敢去验证,不敢去细想,只能像鸵鸟一样把自己裹在沉默里。可此刻,那些没来得及消化的恐惧,终于跟着眼泪一起涌了出来。
艾瑞克的目光落在乌克娜娜颤抖的肩头,眉头拧成了结,刚到嘴边的追问又咽了回去。
他转头与谜亚星对视一眼,两人眼底的急切渐渐转为默契——此刻再多的问话都是负担,不如先给她一点喘息的空间。
艾瑞克放缓了语气,声音轻得像羽毛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:“别担心,不管发生什么,我们都会和你一起,一定保护好乌拉拉。”
烛火静静跳动,将这份承诺裹进暖光里。
夜晚。
林言的宿舍里只点了盏小夜灯,暖黄的灯光漫在桌角的书页上,门外突然传来的敲门声,打破了室内的安静。
她起身开门,门外站着的是乌克娜娜,眼眶上还带着未消的红肿,却比下午在走廊时多了几分平静。
风从走廊尽头吹过来,拂动她微乱的发梢,她攥着衣角的手松了些,不再是先前紧绷的模样,开口时声音虽轻,却没了之前的颤抖:“我想好了,林言。”
“关于乌拉拉,我想知道所有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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