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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（第1页）

他没有问我一句话，甚至没有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，直接上前一步，狠狠一脚踹在我的心口。

“毒妇！”

我被踹得飞出去，撞在墙上，五脏六腑都错了位。

“我没有……”我挣扎着，口中涌出铁锈味，“是她自己摔倒的！”

“还敢狡辩！”

顾凛的剑锋指向我的咽喉，那上面的寒气让我止不住地发抖。

“清辞，我本以为你只是骄纵任性，没想到你竟恶毒至此！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儿你都容不下！”

苏意凝在他怀里虚弱地哭泣：“凛哥哥……你别怪妹妹……都怪我……都怪我不小心……孩子……我们的孩子……”

她的话，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顾凛收回剑，一把揪住我的头发，将我从地上拖起来，朝着府邸深处走去。

“不问青红皂白就给我定罪，顾凛，你就是个瞎子！”

我凄厉地喊着，用尽全力挣扎，却只能被他拖行在冰冷的石板路上。

他拖着我，一路来到了顾家的祠堂。

我自小怕黑，只要待在狭小黑暗的空间里，就会呼吸困难，几近窒息。

顾凛是知道的。

他曾在我儿时误入地窖被吓得大哭时，抱着我安慰了整整一夜。

他说：“别怕，清辞，以后有我在，绝不会再让你陷入黑暗。”

可现在，他亲手将我推向了这片我最恐惧的黑暗。

“顾凛！不要！我怕黑！你放我出去！”我哭喊着，拍打着门板，“求求你！我真的没有推她！”

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，冷得没有一丝温度：“你就在这里，给我未出世的孩儿，给我被你害死的父母，好好忏悔！”

“砰！”

门被关上了。

最后的光线消失，世界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与死寂。

恐惧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。

我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一天，还是两天。

我的意识开始模糊，喉咙里痒得厉害，每一次呼吸都像被刀割。
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
我猛烈地咳嗽起来，咳得撕心裂肺。

当一抹温热的液体溅在手背上时，我愣住了。

是血。

在这无尽的黑暗与绝望中，我身体里最后一点支撑也垮掉了。

我靠着冰冷的墙壁，感受着生命力一点点流逝。

对顾凛那最后一丝残存的爱意，也随着这口鲜血，彻底消散。

剩下的，只有刻入骨髓的恨。

4

祠堂的门，在我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，被悄悄打开了一条缝。

透进来的是一张布满皱纹、满是焦急的脸。

是张嬷嬷，我母亲当年的陪嫁丫鬟。

“小姐！小姐您醒醒！”

她用微弱的声音呼唤着我，将一碗热粥塞到我手里，“快喝了！老奴是偷偷来的！”

那碗粥的温度，唤回了我一丝神智。

“嬷嬷……”我声音破碎。

“小姐，您不能死在这里！”

张嬷嬷流着泪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包袱，“这是老奴给您准备的盘缠和干粮，还有后门钥匙。侯爷已经下令，等夫人情况稳定下来，就要……就要将您送去家庙！您快走！永远别再回来了！”"}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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