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开始动用镇北侯的一切权势,试图阻挠我们南下。
他先是上奏,说南境匪患猖獗,请朝廷下令,暂时封锁所有出京南下的要道。
奏折被逍遥王萧景琰以“危言耸听,扰乱民生”为由,当庭驳回。
他又派人,以高出市价数倍的价格,去买我们家已经谈妥的船只和车马。
结果那些商户感念我父亲为官清廉,宁愿赔付违约金,也无人应承。
他的所有努力,都石沉大海。
整个京城,都在看镇北侯的笑话。
而我,对此一无所知,也毫不在意。
我只是安心地养着身体,陪着父母,规划着我们在金陵的新生活。
偶尔,深夜里,我会从窗口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,徘徊在我家的高墙之外。
他不敢靠近,也不敢出声,只是贪婪地看着我房间里透出的那一点点微弱的灯火。
我知道那是他。
是那个想挽回误会的少年顾凛。
也是那个背负着血海深仇的罪人顾凛。
10
启程那日,天色阴沉,下起了瓢泼大雨。
雨水冲刷着京城的青石板路,也仿佛要洗去我在这里所有的过往。
城门口,一辆低调而华贵的马车早已等候在那里。
逍遥王萧景琰撑着一把油纸伞,站在车边,亲自为我们送行。
“沈伯父,伯母,清辞小姐,此去金陵,路途遥远,务必保重。”
“金陵那边,本王已修书一封,托了故人照拂,你们尽管放心。”
“多谢王爷费心。”父亲对他拱手作揖,感激之情溢于言表。
我对着他,也微微屈膝行了一礼。
就在我们即将登车之际,一阵混乱的马蹄声和呵斥声由远及近。
“拦住他!快拦住侯爷!”
“侯爷,您不能过去!圣上有令,不许您出城!”
在一片混乱中,一个形容枯槁的身影冲破了禁卫的阻拦,踉踉跄跄地向我们的马车扑来。
是顾凛。
他浑身湿透,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,那身本该英武不凡的侯爷朝服,此刻却满是泥泞。
“噗通”一声。
他直直地跪在了我的马车前,任由冰冷的雨水和泥浆浸透他的膝盖。
“清辞……”
他抬起头,满脸都是混合着雨水的泪水。
“别走……求你,别走……再给我一次机会……”
“我有罪……让我偿命……你杀了我……”
两种声音,两种祈求,从同一张嘴里说出,显得那么诡异,那么可悲。
他伸出手,想要触碰我的车帘,却又在半空中停住。
周围的行人、卫兵,甚至萧景琰,都静静地看着这场最后的闹剧。
我坐在马车里,自始至终,都没有掀开车帘看他一眼。
我只是平静地对车夫说:“走吧。”
马车缓缓启动,车轮碾过积水的路面,溅起一片泥花。
我能感觉到,车轮从他跪着的地方驶过,仿佛碾过了什么东西。
也许是他的尊严,也许是他的希望。
也许,是他那份迟来的、早已变得毫无价值的爱情。
马车驶出城门,将他的过去与未来,将他那绝望的哭喊与忏悔,都一同碾碎在身后的泥泞之中。
雨声渐渐覆盖了一切。
顾凛,此生,不复相见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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