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二十三号,高考分数出来的前一天。
淮泽县一中校长办公室内,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。
弥漫着一种近乎灼热的焦灼与期待。
校长李明和班主任王平,这两位平日里在学校里说一不二的人物。
此刻却像两个等待最终审判的考生,坐立难安。
李明校长一会儿猛地从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站起来。
在铺着深红色地毯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,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“噗噗”声;
一会儿又重重地坐回去。
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光洁的桌面,目光时不时地瞟向墙上“嘀嗒”作响的挂钟。
又迅速移回到办公桌上那部安静的红色电话机上。
那部电话,是连接上级教育部门的专线。
此刻仿佛成了决定学校命运的圣物。
王平老师则坐在对面的沙发上。
身体前倾,双手紧握在一起,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他试图找些话题来缓解这令人窒息的紧张:
“校长,今年天气不错,考生们发挥应该都还行”
或者“听说隔壁县中有个学生也挺拔尖”
但无论说什么,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那部红色电话。
话语也显得干巴巴的,毫无营养。
“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?”
李明校长第一百零一次看向挂钟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。
“省里那边,按往年惯例,差不多该有消息了。”
“快了,快了”
王平附和着,喉咙有些发紧。
他们心里都清楚,他们在等的,不是整体的成绩统计。
而是仅仅关于一个学生的消息——秦天。
那个创造了校内神话,有望问鼎巅峰的学生。
就在两人觉得时间几乎要停滞的时候。
那部沉寂己久的红色电话,突然毫无征兆地炸响了清脆的铃声!
“叮铃铃——叮铃铃——”
这铃声如同重锤,狠狠地敲击在两人的心脏上。
李明校长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弹了起来。
一个箭步冲到桌边,深吸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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