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立马飘得离宋彻更近了一点,朝他摆了摆手。
“宋彻,你怎么不说话了?”
半晌后,宋彻无奈摇头,“我真是在做梦,盛奕征现在应该在医院里,怎么可能在我家附近。”
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,飘在他摩托车后座上坐下,一如从前的许多次一样。
“你真笨,我就在你后面,可惜你看不到我。”
我跟着宋彻去了医院,看着他一如往常那样走进我的病房里。
他在看到我病床上空无一人的时候,并没有太过震惊,还以为我出去了,转身一边往外走,一边给我发消息。
他刚走出两步,隔壁床的病友就开口喊住他。
“宋彻,节哀。”
宋彻瞬间呆愣在原地,机械般地转头看向他,身侧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。
“你刚刚说什么?”
隔壁床的病友悲痛地看了一眼我病床的方向,哽咽地说道:“盛奕征走了,我知道很突然,可他的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,是早晚的事情,你……你节哀。”
宋彻眼眶一红,手上拎着的饭盒掉落在地上。
“啪嗒。”
一声闷响,饭盒被摔得四分五裂,还热乎的饭菜都洒在了地上。
宋彻跌跌撞撞地朝护士站跑过去,声音沙哑地问:“盛奕征呢?他在哪里了?”
护士突然被提问,怔愣了一下,随即回答了他的问题。
“病人于早上突然离世,现在尸体放在停尸间,你可以认领回去了。”
她说完这话后,低头在护士台找了一下,然后将我的手机还有一应物件都放在了宋彻面前,“这是病人的遗物,家属可以带走。”
宋彻颤抖着手接过我的手机,还有那些零散的物件,整个人失魂落魄的。
他像是完全听不到周围人的声音一样,眼神木讷地望着护士。
“他早上还好好的,怎么突然就死了?这不可能……”
他喃喃自语着,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。
我飘荡在他身后,看着他这副模样,心里说不出的难受。
“宋彻,你别难过,我现在挺好的,没有病痛,也没有烦恼。”
“我不怕告诉你,其实肾癌晚期和胃癌晚期真的好疼,止疼药对我来说根本没用,我每天都被病痛折磨着,死了也好。”
我絮絮叨叨地安慰他,可他完全听不到我说的话。
他转身朝停尸间跑去,步伐踉跄,有几次都差点摔倒。
我跟在他身后朝停尸间飘去,又一次感觉魂魄有些抽痛了。
停尸间里阴冷而寂静,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。
宋彻走到我的尸体前,蹲下身子,嘴唇轻轻颤抖着,“盛奕征,你醒醒,为什么不跟我道别就走了?”
他的声音沙哑而绝望,泪水顺着脸颊滑落,滴在我的尸体上。
我伸手想要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,可我的手却穿过了他的身体。
“宋彻,谢谢你这几年的陪伴。”
虽然我知道他听不到我的话,但我还是忍不住开口安慰他。
宋彻失魂落魄地离开停尸间,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走出停尸间,看着他坐在停尸间外面的长椅上。
他沉默了半晌后,才拿起自己的手机,却没想到我的手机先一步响起了。
我飘到他旁边看了一眼,是一串我十分熟悉的号码。
是我爸打来的电话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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