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眼,直视父亲:“你卖我,卖国,卖心,可曾想过,毒也会认爹?”
谢明远缓缓靠回椅背,呼吸沉重,额角渗出冷汗。
黑血再度涌上,他抬手一抹,指尖颤抖。
可就在众人以为他会求饶时,他忽然笑了。
那笑森冷,如深井寒潭。
“你以为”他喘息着,声音沙哑,却带着一丝诡异的得意,“我真是主谋?”谢明远瘫坐在紫檀木椅中,脸色由青转灰,喉间不断涌上腥甜。
他没有挣扎,也没有呼救,只是仰头望着雕花横梁,嘴角竟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你以为”他喘息着,声音像从地底渗出的寒风,“我真是主谋?”
烛火猛地一晃,映得他瞳孔缩成一点幽光。
“北狄许我活命,可朝廷里的‘大人物’,才真正想程临序死。”他咳出一口黑血,溅在案上那封密信上,像一朵盛开的毒花,“若他不死于边关,谁来替罪?谁来填那十万军饷的窟窿?谁又能趁乱入主禁军?”
话音未落,他猛然张口——一枚黄蜡封裹的小丸滚落桌下,沾了尘灰,却泛着诡异的油光。
柳五郎疾步上前欲捡,却被谢梦菜抬脚踩住。
“别碰。”她声音极轻,却如刀锋出鞘。
她缓缓弯腰,用银筷夹起残蜡,轻轻一碾——内里竟藏一张薄如蝉翼的羊皮图,展开不过掌心大小,却密密麻麻标注着紫宸宫禁军换防时刻、巡夜路线、城门启闭时辰,甚至还有三处暗门的开启密令。
她的指尖微微发颤。
这不是边防图,而是皇宫布防图。
更可怕的是,图上所用标记,竟是边军内部才有的暗语体系——只有程临序这一脉的将领才懂。
这意味着,叛国者不仅位高权重,还曾深入边军机要。
谢梦菜终于明白了。
谢明远不是主谋,只是被推出来替死的弃子。
真正的黑手,藏在京中最高处,借她的“家宴”逼谢明远吐出最后一枚棋子,也借她之手,将这枚蜡丸送到将军府。
他们要的,从来不是谢家塌,而是程临序死,边军乱,京中趁势起兵。
“父亲”她低声问,目光如冰,“是谁逼你卖国?”
谢明远只笑,笑到咳出血沫,却再不肯多言。
片刻后,两名暗卫抬走他时,他已气息微弱,双目涣散。
临昏死前,他忽然睁眼,死死盯住谢梦菜,唇边竟浮起一丝奇异的欣慰。
“梦菜你娘死前说你该活成一把刀”他声音几不可闻,“现在你终于成了。”
夜风穿廊,吹熄了暖阁最后一盏灯。
当夜三更,谢梦菜立于将军府后院高台,手中铁盒封死,印了双火漆,交予程临序亲训的韩统领。
“八百里加急,亲手交到将军手中。”她语声平静,“若遇拦截,宁毁不落他人之手。”
韩统领领命而去,马蹄声破夜如雷。
她转身,望向西街方向——谢府后院火光冲天,黑烟滚滚。
赵嬷嬷手持火把欲烧祠堂账册,被埋伏的暗卫当场拿下。
那一把火,烧的不只是罪证,更是谢家百年门楣最后的遮羞布。
雨,又下了起来。
火光在雨中嘶吼,像一头困兽的哀鸣。
谢梦菜站在檐下,指尖抚过袖中一片残蜡。
刀已出鞘,血未冷。
她轻声道:“接下来,该我请‘大人物’吃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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