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守了你妈一晚上,那你爸呢,你爸什么时候回来的,起来了吗?”赵大妈听了安清这话,再看看孩子眼里明显的红血丝和眼底的黑眼圈,对黎父就有了几分气,想著去看看黎母,但是又担心黎父还在家,怕有些不方便。
“我已经好久没看见我爸爸了,他已经好久没回家了!”提起黎父,安清小脸瞬间就黯淡了下来,小眉头皱的紧紧的,咬著嘴唇嗫喏道。
之前黎母为了保全黎父的面子,别人一问,她就说黎父忙,总是很晚才回来,如今安清却是把那层黎母美化黎父的遮羞布全都给揭开了!
赵大妈虽然岁数大,人却不是傻子,一听安清这话立马就明白过来了,知道这平常都是黎母替黎父打掩护,心里就更担心起来,也不压水井打水了,把个水桶往边上一放,在身上蹭了蹭手上的水渍,牵著安清的手,就往黎家走去……
安清等的就是赵大妈这样,乖巧地任凭赵大妈拉著她,进屋往黎母房里走的时候,还故意放慢了脚步,嘱咐道:“赵奶奶,我妈很少能睡好觉,我们悄悄的啊!”
赵大妈听了这话,眼圈一红,揉了揉安清的头发道:“好,安清最乖,赵奶奶听你的话,我们悄悄的!”
掀开了进屋子的门帘子,赵大妈一眼就看在倒在盖著个被子没有一点儿呼吸的黎母,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,她咬著嘴唇,努力忍著眼泪,心存侥幸地往前走,希望是自己看错了,可摸著那早已经冰冰凉的尸体,眼泪却是止都止不住了!
安清知道,赵大妈已经知道黎母死了,她故意上前摸了摸黎母的手,皱起小眉头,一脸担忧地道:“怎么给妈妈盖了被子,还这么冷,我再去拿被子给妈妈盖!”安清说著,就要再去拿被子,结果人被赵大妈一把抱在了怀里。
“孩子,不用盖了,不用盖了,你妈妈不冷了,她不会冷了……”赵大妈本意是想安慰一下安清,可看著孩子那懵懂的眼神,还有那清澈的眼睛中,渐渐惊恐的眼神,话就说不下去了。
“赵奶奶,我妈妈,我妈妈是不是死了?”安清故意抓著赵大妈的胳膊,摇晃著问道,眼睛红的好像一只兔子。
“好孩子,没有妈妈,以后赵奶奶照顾你和你弟弟,别怕,别怕啊!”赵大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,只能将安清抱在怀里,任凭眼泪肆意流淌。
安清瞅了瞅躺在的黎母,又看了看身边哭泣不已的赵大妈,突然抹去了自己眼角的眼泪,挣脱了赵大妈的怀抱,凄然地道:“赵奶奶我不哭了,我还有弟弟,一会儿我要给弟弟做饭吃,他醒了该饿了!妈妈累了那么久,苦了那么久,就让她好好地睡吧,她活著的时候,都没有睡好过……”
赵大妈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觉,只觉得心里酸疼绞痛的厉害,她和黎家只是邻居,非亲非故,但是因为安清这个孩子,因为这个孩子的懂事,她的眼泪止都止不住……
安清细心地给黎母盖好了被,然后顶著一双发红流泪的眼睛,往弟弟黎安然的屋里走去,她将刚刚睡醒的黎安然抱在怀里,轻声呢喃:“安然,以后姐姐和你相依为命,姐姐照顾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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