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ING小说

第10章（第1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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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驰从绿洲入口消失了，我以为他听进去了。

半个月后，他又来了。

王队长神色凝重地找到我：「方遥，他回来了。」

我正在清点种子，闻言动作顿了一下。

「他浑身是血，像是刚杀了人。」王队长补充道，「一直在喊你的名字。」

很快，他喊叫的内容就传遍了整个庇护所。

「方遥！我把孟小柔杀了！我为我们的孩子报仇了！」

「我杀了她！你出来见我一面！」

我放下手里的种子袋，对王队长说：「让他喊，累了就走了。」

他没有走。

他在绿洲入口找了块阴凉地，用几片破布支起一个窝棚。

每当有勘探队进出，他便卑微地凑上前，将凝聚出来的小块冰塞进别人手里。

「麻烦带给阿遥。告诉她我在等她。」

他的存在，像一根扎在绿洲喉咙里的刺。

陆晏来找我，眉宇间有些担忧：「这件事影响到了大家的情绪，如果你不想见他，我派人把他驱离。」

我望着窗外峭壁上顽强的绿意，摇了摇头。

「不，我去见他。」

有些腐肉，终须亲手剜去，伤口才能愈合。

我再次站到了那道冰冷的铁栅栏前。

看到我，江驰浑浊的眼中爆出骇人的亮光，疯了般扑过来。

「阿遥！」

他的手死死攥住铁杆，腐臭的汗味和血腥气穿过栅栏，直冲我的鼻腔。

「你终于肯见我了！」

「我杀了她！阿遥！」他急切地邀功，「我亲手杀了她，为我们的孩子报仇了！她的头我就埋在那边！你可以去看！」

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块沙地，语气里满是急切。

「所以呢？」

他脸上的狂喜僵住了。「什么？」

「我问你，所以呢？」我平静地重复，「你杀了她，是想证明什么？证明你有多爱我，还是证明你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？」

「我为我们的孩子报仇了！为了你，我什么都愿意做！」他急切地辩解。

我轻笑一声，「江驰，你别给我的孩子添孽障，让他投个好胎吧。你杀了她，是为了你自己。」

「江驰，你爱的人，从来都只有你自己。」

「回去吧，我的人生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。」

我转过身，向着峡谷深处那片绿色走去。

身后，他的哭嚎撕心裂肺，却再也无法触动我分毫。

阳光落在肩上，很暖，像一个崭新的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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