纽约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。安迪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,看着雨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。手机屏幕亮着,是付凌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,说在出版社交稿,准备回家。
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,最终还是拨通了电话。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,背景是嘈杂的雨声。
“安迪?“付凌的声音带着些许鼻音,像是被冷风吹着了。
“在哪里?“安迪听见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要急迫。
“还在出版社门口......雨太大了,打不到车。“
电话那头传来付凌轻轻的吸气声,安迪几乎能想象出她抱着手臂在寒风中发抖的模样。这个画面让她的心脏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。
“位置发我。“话出口的瞬间,安迪就后悔了。这太越界了,超出她们目前该有的距离。但身体己经先于理智行动,拿起车钥匙走向玄关。
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规律地摆动。安迪紧握着方向盘,试图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合理的解释:这只是朋友间的互相帮助,就像付凌总是带着笑容闯入她的生活,给她带来那些意料之外的温暖。
可是当她在出版社门口看到那个蜷缩在屋檐下的身影时,心跳漏掉的一拍出卖了她。付凌的头发被雨水打湿,贴在脸颊上,在看到她的瞬间,那双总是盛满笑意的眼睛亮了起来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“付凌钻进车里,带着一身湿漉漉的寒气,却笑得像个得到惊喜的孩子。
安迪没有回答,只是递过准备好的毛巾。在付凌接过毛巾的瞬间,她的指尖触到对方冰凉的手背,一股莫名的冲动让她想要握住这双手,首到它们重新温暖起来。
“靠过来吧。“这句话脱口而出时,安迪自己都怔住了。但付凌己经小心翼翼地靠上她的肩膀,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萦绕在鼻尖。这个距离太近了,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每一次呼吸。
安迪僵着身子,内心在进行激烈的拉锯战。理智告诉她应该保持距离,感情却贪恋这份温暖。最终,她轻轻揽住付凌的肩膀,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一颤,随后放松地靠在她身上。
这个认知让安迪的心柔软下来。付凌总是这样,轻易就能突破她设下的重重防线。
回到公寓,看着付凌洗完澡穿着她准备好的睡衣走出来时,安迪有一瞬间的恍惚。暖黄的灯光下,付凌的头发还在滴水,整个人看起来柔软得不真实。
“把这个喝了。“她递过姜茶,声音不自觉地放轻。当付凌捧着茶杯小口啜饮时,安迪注意到她微微发抖的肩膀。
“头发要吹干。“她拿出吹风机,这个举动再次超出了她惯常的行为准则。但当手指穿过付凌柔软的发丝时,安迪发现自己在享受这个过于亲密的时刻。
“安迪,“付凌突然开口,声音轻得像在梦中呓语,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“
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。这个问题像一记重锤,敲在安迪心上。为什么?因为她总是忍不住关注这个带着阳光闯进她生命的人?因为在她身边,自己终于可以暂时放下那些沉重的包袱?
“因为是你。“这是她能给出的最真实的答案。
付凌转过身来,
的眼睛里映着她的倒影。这一刻,安迪清楚地意识到:有些界限一旦跨越,就再也回不去了。而她,似乎并不想回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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