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席当天,女孩亲自出来和父亲一起操持席面。
大家都在祝福父亲嫁女,祝福女孩将要嫁到一个不愁吃穿的家庭。
女孩笑着接受了他们的祝福,挽着父亲的手臂,向在座的村民敬了一圈酒。村民们又夸女孩懂事明理,女孩只是低着头羞涩地笑。
热闹的席面上,大家吃吃喝喝,好不热闹。
有个人干了好几杯酒后,昏倒在桌上,周围人纷纷嘲笑他酒量不行。
直到越来越多人昏迷,人们开始意识到不对劲,场面一片混乱。
“水里下了药!”有人声嘶力竭地呼喊。
女孩站在混乱的人群中,冷冷地看着。
父亲反应过来是女孩下的药,挣扎着要来扇她,却被她一脚踹开。
等村民们醒过来,发现所有人都被绑在广场上。
女孩围着他们洒着汽油、酒、干草,一圈圈走着,步伐沉稳。
村民们立刻求饶,辩解着自己的无辜。
“知情人装糊涂最是可笑,怎么,手印是谁逼你印的?”女孩一句话堵得人们哑然。
有人在咒骂,有人在哀求。
父亲也醒了,叫嚷着自己只是想给女儿找个好人家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。
她只是淡淡地说自己要是真嫁过去了,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“这些天拿着我的卖命钱去赌,爽快不爽快?”她一脚踹在父亲肩上,把他踢倒在地。
父亲恼羞成怒,破口大骂:“你这个狗娘养的贱种!我早该在发现你是个赔钱货的时候就掐死你!”
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没想到记忆里那么高大、那么坚不可摧的恶魔,现在也只能像个可怜虫一样缩在地上叫唤,真是可笑。
她也知道和这些人没什么好说的了。
接着,她点燃了火把,在惊恐的尖叫中点燃了面前的人群。
烈火烧得半边天都是红的。
女孩没有去管那几个被火和惨叫吸引出来的人,她们也只是安静地站在远远的地方,看着烈火裹挟着浓烟。
都是可怜人,何必相互为难呢?
女孩来到家后面的荒地,在化粪池旁找到了母亲。
她将母亲带到了生前最喜欢的一片山坡,把母亲埋在了那里。
风吹拂着山坡上的小野花,一片花瓣落在了她的肩上。
女孩伸手去抓,但是花瓣掠过她的指尖,高高地飞了起来,像一只白色的鸟儿扑向山外的蓝天。
风中似乎传来了母亲轻柔的叹息。
她往后倒在花丛里,倒在湿润的土堆旁,像新生儿一样蜷缩着,目送着花瓣飞远。
慢慢闭上眼,她听到了警笛遥遥响起。
女孩也曾无数次盼望着警笛能够将恶魔带走,还她和母亲一个清静。
她的每一次尝试,都是被父亲以家庭纠纷和小孩调皮匆匆掩盖,门一关,只能换来更加激烈的毒打。
她没能救下任何人。
也没有人来救她们。
这一次警笛再次响起,却是来带走她的。
不过这次她终于有力量去拯救了,她已经将无数个过去、未来的自己和母亲,彻底带离了这片土地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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