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风崖的黑雾如活物般翻涌,初代阁主的白骨权杖在雾中若隐若现。凌尘拄着玄铁重剑半跪在地,右臂的麻痹感已蔓延至肩胛,慕容绝留下的毒伤正顺着经脉往上爬。墨影用七杀刃支撑着身体,青铜面具裂开的缝隙里渗出鲜血,刚才为掩护凌尘撤退,他硬接了初代阁主一记黑雾掌。
“哥,你先走!”墨影的声音带着喘息,“我来挡住他们!”他身后,苏清瑶正指挥着寒月宫弟子结成冰墙,月华珠的蓝光在黑雾中不断收缩,显然已快到极限。楚嫣然跪在地上,药杵不停捶打药钵,额头上的汗珠滴进泛着泡沫的药汁里——那是为压制凌尘体内蛇毒特制的解药。
“想走?”黑雾中传来慕容绝怨毒的笑声。他胸口缠着渗血的绷带,软剑上的幽蓝毒火比之前更加炽烈,“早前让你侥幸逃脱,现在,该算算总账了!”他身后跟着十余名幽冥殿精锐,每人手中都提着一盏引魂灯,灯油里浸泡的赫然是联盟弟子的头颅。
凌尘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,玄铁重剑突然发出嗡鸣。父亲临终前传授的剑诀心法在脑海中飞速流转,与少林金刚阵的刚猛、武当太极剑的圆融、甚至千机楼杀手的诡谲身法交织在一起。三年来的江湖历练如走马灯般闪过,青风镇的初遇、寒月宫的雪中对练、黑风崖的生死与共……
“啊——!”他猛地仰天长啸,玄铁重剑突然挣脱手掌,悬浮在半空。剑身的金色火焰不再是单纯的炽烈,而是化作万千光点,如同夜空中的星辰。“这是……”苏清瑶惊讶地睁大双眼,她能感觉到,凌尘此刻的气息既熟悉又陌生,像是融合了百家武学的精髓。
慕容绝脸色剧变:“不可能!‘凌尘剑诀’明明已经失传……”他记得二十年前,凌远山就是凭着这套剑法,硬生生从幽冥殿杀出一条血路。如今凌尘展现的剑意,竟比当年的凌远山还要霸道三分。
“失传?”凌尘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他伸出右手,悬浮的玄铁重剑自动落入掌心,“真正的剑诀,从不是招式,而是守护之心。”他手腕轻抖,剑锋划出的轨迹既有着少林禅杖的厚重,又带着武当太极的圆转,最后化作一道残影,竟有几分千机楼“暗影杀”的诡谲。
“故弄玄虚!”慕容绝软剑一抖,毒火化作九头蛇形,张开獠牙扑向凌尘。这是他压箱底的绝技“九头噬心”,当年就是用这招重伤了凌远山。
凌尘不闪不避,玄铁重剑在身前划出奇妙的弧线。第一道剑光撞碎蛇头,竟带着金刚伏魔阵的刚猛;第二道剑光缠绕而上,如太极推手般引偏攻势;第三道剑光突然消失,再出现时已在慕容绝身后,正是千机楼杀手的“瞬影”身法。
“铛铛铛”三声脆响,慕容绝的九头蛇毒火被尽数化解。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软剑——剑身上布满细密的缺口,显然已被凌尘的剑意所伤。“这不可能……”他踉跄后退,眼中充满了恐惧。
“没什么不可能的。”凌尘步步紧逼,玄铁重剑上的光点突然炸开,化作漫天剑影。每道剑影都蕴含着不同的武学精髓,有的刚猛如少林,有的灵动如武当,有的诡谲如千机楼。这些剑影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,将慕容绝牢牢困在中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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