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庭上,岑菲穿着一身灰色的囚服,头发枯黄,面容憔悴,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嚣张气焰。
当法官宣读判决结果时,她也表现得麻木呆滞。
「被告人岑菲,犯故意毁坏财物罪、诽谤罪、人身伤害罪、伪造公文罪,数罪并罚,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,剥夺政治权利十年。」
十五年。
突然,她猛地抬起头,死死地盯着我。
「不……不是我……」
「是那个贱人!都是她害我的!」
她突然像疯了一样,挣脱法警的束缚,想要冲向我。
「我要杀了你!你这个魔鬼!你把我的一切都毁了!」
法警们一拥而上,将她死死按在地上。
法庭里一片混乱。
我坐在原告席上,看着她丑态百出,内心毫无波澜。
毁了她的一切?
从她撒了我母亲骨灰的那一刻起,从她毁我容的那一刻起,她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。
岑菲最终被强行拖出了法庭。
入狱后,岑菲的精神状况一天比一天差。
父母双亡的打击,和漫长刑期的绝望,彻底压垮了她。
她开始出现严重的幻觉和幻听。
她总说,她能看见我母亲的鬼魂,每天晚上都站在她的床边,质问她为什么要砸了自己的家。
她也能听见她父母的哭声,说他们在地底下好冷,好饿。
她整夜整夜地做噩梦,尖叫着从梦中惊醒,然后用头去撞墙,直到头破血流。
狱警不得不将她单独关押,并对她进行24小时的监控。
最终,经过医院的诊断,岑菲被确诊为重度精神分裂症。
由于在狱中无法得到有效的治疗,她的病情持续恶化,最终被转移到了专门收治精神病犯人的安康医院。
我最后一次“见”到她,是在医院的监控视频里。
视频里,她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,被剃光了头发,蜷缩在病房的角落里。
她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,脸上时而露出恐惧,时而露出诡异的微笑。
护士告诉我,她每天都在重复一句话:「我爸爸会来救我的,他会开着劳斯莱斯,带我离开这里。」
她活在了自己编织的幻想里,永远地。
再也没有人,会去理会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。
她曾经最看重的,那些来自外界的关注、羡慕、吹捧,都随着她的疯癫,烟消云散。
她被世界,彻底遗忘了。
这或许,才是对她最残忍的惩罚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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