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林秋那声饱含震惊与难以置信的呼唤从通讯器彼端传来,素心紧绷的神经似乎终于松懈了一丝。通讯那头沉默了片刻,随即响起一个带着疲惫、释然,又有些许调侃意味的轻柔女声:
“呵……没想到过了这么久,你竟然……还记得我的声音。”那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仿佛跨越了漫长时光的尘埃。
迦勒底管制室内,林秋死死攥紧了拳头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。他强压下翻涌的心潮,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温柔:
“没有很久……素心。……不过是几百年光阴里,多添了几分……挥之不去的寂寞罢了。”他试图轻描淡写那漫长的分离,但话语中的沉重却无法掩饰。
通讯那头,素心似乎轻轻吸了一口气。
“对不起,林秋……”她的声音低了下去,带着浓浓的歉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,“我……没有履行承诺。我说过会等你,无论多久……但我……实在等不下去了。那种看着时间一点点带走一切,却无能为力的感觉……太痛了。”
“不!别说对不起!”林秋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急切,“能在这里,以这种方式再次听到你的声音……这对我而言,已经是命运给予的最大恩赐,是莫大的幸运!素心,告诉我你在哪里?发生了什么?我们可以……”
“是呀……”素心打断了他的话,语气忽然变得异常平静,甚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,“上天……或者说别的什么存在,终究还是给了我第二次机会。既然抓住了,这一次……”
她的声音斩钉截铁,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,“哪怕是堕入地狱的最深处,我也在所不惜!我要牢牢抓住它!”
林秋心头猛地一沉!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缠绕上心头!素心话语中的那份偏执和不顾一切,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!
“素心?!你在干什么?!告诉我!不要做傻事!!”他对着通讯器大吼,声音因为极度的担忧而变得尖锐,“无论发生了什么,我们一起面对!不要……”
“嘟——嘟——嘟——”
通讯被无情地切断了。冰冷的忙音如同最后的丧钟,在死寂的迦勒底管制室内回荡,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上,也彻底粉碎了林秋最后的希望。
未知的时间节点
素心站在一片混沌不明的虚空中,缓缓放下了手中那件刚刚强行挂断通讯的仪器。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一片近乎空洞的平静,仿佛刚才那场撕心裂肺的对话从未发生过。
就在这时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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