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狐峪的秩序初定,溪流旁的窝棚渐渐连成片,新垦的田地里冒出嫩绿的新芽。然而,这片新生山谷的宁静之下,潜流暗涌。
最先察觉到异样的是负责狩猎和外围警戒的锐士营。王老蔫手下一个老猎户出身的队员,在峪口外围的密林中发现了几处不属于他们的新鲜足迹,脚印很深,步伐间距大,显然是精壮男子,而且刻意避开了他们常走的路径。
“不是鞑子的靴子印,倒像是……山里的快靴。”老猎户捻着泥土,向王老蔫汇报,“他们对这一带也很熟,绕过了我们设的几个警戒点。”
几乎同时,负责统筹物资的王老栓也遇到了怪事。按照《峪规》,狩猎和采集需登记,所得按比例上交公仓。但接连几天,登记在册的猎获明显少于各队实际消耗和上交的数量。
“有人打了野物,没登记,偷偷藏起来吃了?”王老栓皱紧眉头,找到林川,“这口子不能开!”
林川默然。他想起徐山那张沉默寡言的脸,以及他对此地超乎寻常的熟悉。这些不寻常的足迹和隐匿的猎获,是否与他有关?徐山引入流民屯,究竟是善意,还是别有图谋?
他召来孙小眼,令其抽调最机警的人手,由他亲自带领,在不惊动徐山的情况下,秘密调查峪内峪外这些异常迹象的来源,并重点留意徐山的动向。
调查需要时间。而另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,也摆上了台面——铁料。
新的铁匠工坊在溪流下游一处隐蔽的弯道旁搭建起来,炉火已经升起。但张五和雷匠人对着所剩无几的铁料发了愁。从旧屯带来的铁料,在打造和修复兵器、农具后已消耗大半,虽然发现了煤矿,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
“必须找到新的铁料来源,或者……大量回收旧铁。”雷匠人抹了把脸上的煤灰,“不然,咱们的火铳、刀枪,很快就要变成烧火棍了。”
“回收旧铁?”赵铁柱眼睛一亮,“咱们撤得急,旧屯那边,还有战场上,肯定留下了不少破损的兵甲器械!巴彦的人不可能全都收走!”
这个提议让众人心动,但也极其危险。旧屯如今肯定在巴彦的控制下,战场也离清军营地不远,去那里回收铁料,无异于虎口夺食。
“此事需从长计议。”杨把总谨慎道,“需挑选最精干灵活之人,制定周详计划,速去速回,绝不可恋战。”
林川的目光投向一直沉默地坐在角落的徐山,忽然开口:“徐兄弟,你对此地山川最为熟悉,可知这左近,除了我们发现的煤矿,是否还有……易于开采的铁矿石脉?”
徐山抬起头,目光与林川平静对视,片刻后,缓缓摇头:“某只知猎径,不通矿脉。”
他的回答干脆,却更让林川心中的疑虑加深了一分。此人,绝不只是一个简单的、好心的猎户或山民。
潜在的内部隐患,迫切的资源需求,如同两片阴云,笼罩在野狐峪的上空。外部强敌未去,内部的暗流与生存的压力,已然悄然浮现。林川知道,建设新家园的道路,绝不会一帆风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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