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之陷入沉睡时,地宫第三层的空气已彻底被地脉正气净化。水晶球里的淡金色光芒温柔流淌,在玄武岩地面上投射出细碎的光斑,像是撒了一地的星子。沈竹礽小心翼翼地将沈砚之安置在石台旁的软垫上——这是阿妹从背包里翻出的苗锦毯,上面绣着驱邪的花纹,正好能隔绝地面的凉意。他掖好毯子边角,才转身走向散落在地的《青囊经》残页。
残页共有七张,每张都泛黄发脆,边缘带着岁月侵蚀的磨损,上面的古篆用朱砂书写,历经千年仍鲜艳如新。沈竹礽蹲下身,指尖避开字迹,轻轻将残页一张张拾起,按页码顺序在石台上铺开。乌林答氏搬来一块平整的汉白玉石,用干净的棉布擦拭干净,作为临时的“书桌”;阿妹则从草药篮里掏出一小瓶特制的浆糊——这是用糯米和驱蛊草汁熬制的,既能粘连纸张,又能防虫蛀,她小心地在每张残页的边缘涂抹,帮助沈竹礽将残页拼接完整。
“这张残页上有地脉节点的图!”阿妹突然惊呼,指着拼接好的残页中央。众人凑过去细看,只见残页上画着一幅简易的华夏地图,地图上用金色圆点标注着七个位置,分别标注着“昆仑”“云贵”“武夷”“秦岭”“长白”“黄山”“泰山”,每个圆点旁都写着“地脉钥藏此”的小字。地图下方还有一段注释:“地脉之源为核,七节点为枝,核枝相连,方得地脉稳固;每节藏一钥,集齐七钥,可引龙脉正气,护华夏万年。”
沈竹礽的手指轻轻拂过“昆仑”的圆点,眼神凝重:“原来地脉之源不是孤立的,它需要和各地的地脉节点联动才能发挥最大作用。我们之前只激活了地脉之源,却忽略了节点的重要性——就像一棵树,只有根没有枝,终究无法枝繁叶茂。”
乌林答氏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巧的牛皮笔记本,这是她记录各地蛊术与地脉情报的手册。她快速翻到其中一页,指着一段文字说:“我之前在苗寨整理古籍时,看到过乌林答氏先祖的记载,说昆仑山是华夏‘龙脉之源’,地脉之气最浓郁,那里的地脉钥也最关键。只是昆仑山终年积雪,地形复杂,还有不少未知的蛊虫和机关,寻找起来难度很大。”
阿妹蹲在一旁,手指点着残页上的“瑶池”二字——那是“昆仑”圆点旁的小字注释:“地脉钥藏于瑶池冰穴。”她抬头看向沈竹礽,语气带着担忧:“残页上还画着瑶池的简易图,周围全是冰峰,还有‘冰蛊护穴’的标注。冰蛊比我们之前遇到的水蛊更厉害,能在零下几十度的环境里存活,一旦被盯上,会钻进人的毛孔里,冻住血液,想想都觉得可怕。”
“更危险的是蛇蛊教。”乌林答氏的脸色沉了下来,她想起之前审问蛇蛊教余党时得到的情报,“那个被抓的余党说,蛇蛊教的大长老早就派人去西南各地探查,还和境外势力有联系——境外势力想通过破坏华夏地脉来牵制我们,蛇蛊教则想借助他们的力量夺取地脉钥,双方各取所需,沆瀣一气。”她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残页最后一页还有一行小字,是沈从义先祖的批注:‘邪祟窥钥久矣,需以圣物为护,以人心为盾,方可得之。’看来先祖早就预料到,会有人觊觎地脉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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