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用船“护航号”破开南海的晨雾,朝着广州方向平稳行驶。甲板上的海风已褪去玄冰海沟的凛冽,带着亚热带海域特有的温润,拂过众人的衣角,将昨夜地宫突围的紧张气息渐渐吹散。沈砚之靠在甲板的栏杆上,手里握着天枢,宝石表面泛着淡淡的蓝光,与远处海平面上的朝阳交相辉映。他能感觉到,体内的气血正随着船身的起伏慢慢恢复,只是左手指腹的伤口还隐隐作痒——那是之前为净化地脉之源留下的痕迹,此刻已结痂,却像是一枚印记,刻着守护的责任。
“砚儿,风大,别站太久,我们在船舱里整理《青囊经》,你也来看看。”沈竹礽的声音从船舱门口传来,他手里捧着一个紫檀木盒,盒身雕刻着细密的星象纹,正是之前用来存放《青囊经》残页的盒子。乌林答氏和阿妹跟在他身后,阿妹怀里抱着草药篮,乌林答氏则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本线装旧笔记,三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期待——完整的《青囊经》,即将在他们手中复原。
沈砚之点点头,跟着三人走进船舱。这是“护航号”的会议室,原本是船员们开会的地方,此刻被临时改造成了“备战室”。会议桌上铺着一张深蓝色的绒布,上面整齐摆放着七张《青囊经》残页,每张残页都用透明的塑料膜保护着,避免被水汽侵蚀。墙角的电炉上煮着一壶热茶,是阿妹用驱寒草和姜片熬的,冒着袅袅热气,将船舱里的温度烘得暖融融的。
“之前在地宫匆忙拼接,很多细节没看清,现在正好仔细整理。”沈竹礽将紫檀木盒放在桌上,打开盒盖,里面铺着柔软的丝绸,“这盒子是沈家祖传的,用紫檀木泡过驱蛊水,能防虫蛀、防潮气,正好用来装完整的《青囊经》。”他戴上一副细棉手套,小心翼翼地将残页从塑料膜中取出,按页码顺序在绒布上铺开。
沈砚之凑上前,仔细看着残页上的字迹。古篆笔画遒劲,朱砂色的墨迹历经千年仍鲜艳,其中一张残页上画着昆仑山的简易地形图,标注着“瑶池”的位置——图中瑶池被三座雪山环绕,池边有一块凸起的岩石,旁边写着“地脉钥藏于岩下”的小字。“祖父,这就是地脉钥的位置?”他指着岩石的图案问道。
沈竹礽点点头,从怀里掏出一支狼毫笔,蘸了些清水,在残页旁的空白处轻轻勾勒:“《青囊经》里记载,昆仑山的地脉钥是一块赤红色的宝石,约莫巴掌大小,正面刻着‘龙脉之源’四个字,背面刻着北斗七星纹,能与天枢产生强烈感应。只要天枢靠近,宝石就会发出红光,指引方向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我小时候听我祖父说,沈家先祖曾去过昆仑山,只是那时地脉钥还未现世,直到沈从义先祖整理地脉文献时,才在《青囊经》中补全了地脉钥的记载。”
乌林答氏这时将祖传笔记放在桌上,笔记的封面是深褐色的牛皮,边缘已磨损得有些起毛,上面用银线绣着乌林答氏的族徽——一只衔着鹿骨符的玄鸟。她翻开笔记,里面的纸张是特制的油纸,防水防潮,上面的字迹是用碳墨书写的,清晰可辨:“这是我曾祖母留下的笔记,她年轻时曾跟随商队去过昆仑山脚下,记录了不少当地的情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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