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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（第2页）
感觉不到痛，当然也感觉不到冷。
况且。
我低头看了眼自己。
身上穿的还是死前那件破旧衣服。
妈妈，我再也穿不上别的衣服了，你给我烧一百件也没用了。
但她明显不知道，还在一个劲的烧着。
「真是浪费钱。」我想。
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感激涕零，可现在我只觉得无聊。
衣服烧完，妈妈的泪突然落了下来。
她擦了擦：「儿子，你要是还活着就好了，就算是小偷也无所谓了。」
话音刚落，哥哥放学回来了。
看着满屋子的烟，嫌弃道：「大白天的你又干什么？弄得乌烟瘴气的还住不住人了？」
妈妈没理他。
反而看了眼他手里提的水果。
哥哥有很多零花钱，想买什么就买什么。
不像我，每天饿得前胸贴后背。
妈妈走过去里面的橘子拿出来，挨个扔在垃圾桶里。
「你干嘛？疯了吗？」哥哥疑惑。
妈妈只是摇头：「你弟弟知道我最讨厌吃橘子了，他从来不会买这个的。」
哥哥愣住。
转而乖巧回答：「那以后我也不买橘子了。」
8
作为灵魂，我每天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消失。
难不成要一直飘着？
可我真得不想在呆在妈妈身边了。
这段时间，妈妈和哥哥没了之前重逢的喜悦。
多了很多矛盾。
其实这之中，更多的是妈妈在挑刺。
她嫌弃哥哥不够勤快，不够爱干净，不够听话。
每次都会用同样的话术。
「你弟弟从来不会这样。」
哥哥起初还会认错，可后面听得多了，也烦躁起来。
回怼着：「陈言究竟是你的儿子还是你的奴隶！我真不敢想象他以前过的什么生活。」
妈妈破防了：「你闭嘴，别再说了！」
他们俩就这样吵吵闹闹过了两个月。
而真正的爆发点。
是期中考试。
哥哥有一门不及格。
妈妈又吼着：「你怎么这么不争气？你弟弟每次都是第一名，为什么你这么差劲呢？」
其实原来我成绩也不好。
可我一想到当初那事，哥哥品学兼优，所以妈妈喜欢他，觉得他是乖孩子，选择无条件信任他。
也许我好好学习，妈妈也会信任我。
说不定就相信我不是小偷了。
于是我埋头苦干，终于熬成了班上第一名。
可当我把成绩单拿给妈妈时，他却说：「你学你哥哥的样子，真让人恶心。」
那时我才知道，无论我做什么，都比不上一个死去的人。
回过神来，哥哥已经把成绩单撕了。
长时间的打压，他终于受不了了。
发了疯，指着妈妈鼻子：「弟弟，弟弟，又是弟弟，当初他活着的时候你怎么对他的，现在人死了，又开始惺惺作态给谁看！」
妈妈也激动起来。
她为自己解释：「那是因为他有些坏习惯，我为了帮他矫正才严厉了些。」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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