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水一直流,会不会浪费钱?”
我靠在门框上,抱臂看着他,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:“怎么办?”
他愣住了,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问,眨巴着眼睛:“我问你啊!你快说怎么冲干净!”
“我怎么知道怎么办?”
我模仿着他从前的语气,拖长了调子。
“我又没遇到过这种情况,你自己想办法呗。”
他急得原地转圈,手在围裙上蹭来蹭去。
“可我不会啊!你以前都是这么洗的,你教我!”
“教你?”
我往前走了两步,指着满地泡沫,“现在让你洗个碗,还要我教?那你长脑子干什么用?”
他的脸涨得通红,眼眶也红了,声音拔高。
“我就是学不会这些!”
“你为什么不能帮帮我?就这么看着我难受吗?”
“难受?”我冷笑一声,“那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他被我怼得说不出话,嘴唇哆嗦着,最后蹲下身,用手胡乱地扒拉着碗里的泡沫。
我没再理他,转身走进客厅,打开电视调到综艺频道,声音开得不小。他在厨房折腾了一个多小时,期间跑出来问了我五次。
“水关不掉怎么办?”
“碗上还有油怎么办?”
“抹布在哪里?”
我每次都只回他三个字:“怎么办?”
最后他摔了一个盘子,清脆的碎裂声划破客厅的喧闹。
他红着眼睛冲出来,指着我怒吼:“沈青!你故意的!你就是想折磨我!”
“折磨你?”我关掉电视,平静地看着他,“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事吗?”
“从前不管我在忙什么,不管事情多小,你都要追着问怎么办,把所有压力都抛给我,那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在折磨我?”
我转身走进卧室,锁上了门。
门外传来他慌乱的脚步声,还有偶尔的磕碰声,直到后半夜,才终于安静下来。
第二天一早,我是被儿子的哭声吵醒的。
打开房门,看到儿子坐在书桌前,作业本摊在桌上,老公蹲在旁边,一脸无助地挠头,儿子哭得肩膀发抖。
“爸爸不会做,妈妈我要妈妈!”
我走过去,拿起作业本,是一道简单的数学应用题。
老公看到我,像是看到了救星,立刻站起来:“老婆,这道题我看不懂,你快教教儿子,不然上学要被老师批评了,怎么办啊?”
我把作业本扔回桌上,看着儿子:“自己再想想,或者问爸爸。”
儿子委屈地看着我:“爸爸也不会。”
“爸爸不会,那怎么办?”
我看向老公,眼神带着戏谑。
他的脸瞬间垮下来:“你别再问我怎么办了!”
“我真的不知道!你就不能直接教一下吗?孩子上学要紧啊!”
“孩子上学要紧,所以你就不用学了?“
我拿起笔,在作业本上敲了敲,“这道题我教过你儿子两次,也跟你说过解题思路,你记不住?还是根本没听?”
他的眼神躲闪着。
我提高了声音,“现在儿子作业不会做,你问我怎么办。”
“以后儿子考不上大学,你是不是还要问我怎么办?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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