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瑾骤然从幻梦中睁眼,消毒水的气味猛地撞进了鼻腔。
雪白的天花板上映着顶灯的冷光,输液管在腕间轻轻的晃荡。
这是现代医院的标准配置。
他躺在医院里?
周瑾想要翻身,但他却像是被钉死在了病床上,无论如何都无法起身动弹。
几番挣扎,毫无效果。
他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的顶灯,那些秘境里的血与火仍在瞳孔深处灼烧……
广宗城破的焦土气息还凝在喉间。
最后那场战役的血色雨幕里,阿牛独臂挥着朴刀,王忠的柴刀缠着电弧,赵婶瘸着腿向前冲锋……
再之前,自己被巨金怪的重锤轰向深渊时,达克莱伊厄魇化作暗影屏障挡到他的身前,屏障的碎裂声,至今仍像冰棱般刺痛耳膜。
意识再次抽回平阳祖宅的那个寒夜。
父亲被斩首的噩耗传来时,案头羊脂玉酒壶尚温,梨木床榻的锦被还留着余温。
索罗亚克恶曜蜷在寒冰牢笼里,用最后一月寿命换洛阳半月无昼,它舔去赤影眼角泪水的画面,与医院惨白的顶灯灯管重叠成了诡谲的光影。
前往巨鹿山脉的途中,雾霭仿佛还裹在身上。
遇见阿牛时他抱着亡母尸体的颤抖,陈砚护着襁褓中赤瞳婴孩的决绝,赵婶用破布裹着断腿熬药的背影,王忠独眼里映着端详地图时的微光。
这些画面如同一帧帧褪色的古画,在记忆里泛着血锈色。
盔甲鸟渊炎钢羽上凝着他掌心的温度,最终却在烈焰中熔成铁水,被暴雨冲进了广宗城的护城河。
月亮伊布扶光立在城头那场无尽暴风里,它用身体筑成屏障,皮毛被撕裂的声响像扯碎的丝绸,当最后一缕恶系能量消散时,她额间的红纹亦如烛火般明灭。
史书中,总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。
但……黄巾不是败于汉军,而是败于亘古不变的‘苍天秩序’……
犹记得曾经自己翻看史书时,泛黄的纸页上,“张角重病不起”六个字,掩去了老人拄着九节竹杖咳血的日夜。
“广宗之战后,黄巾折损七成”的数字背后,是那些流民脖颈间暗纹熄灭的刹那,是那些流民于历史尘埃中消散的痕迹。
他们不是败于卢植的铁骑,不是败于皇甫嵩的猛攻,是败在了那看不见摸不着的“苍天秩序”里。
就像……就像那秘境石门上的浮雕,所有的抗争,都只是时空轮回里早已刻好的纹路。
不知觉,周瑾似乎抬起了手臂,他的手掌按在了胸口处。
不是粗布麻衣、不是渠帅战袍,只有医院病号服上的褶皱。
可他分明能感觉到,阿牛掌心的老茧、陈砚眼中的不屈、陈彻襁褓里的藤蔓、赵婶义肢上的刻痕,这些……都还嵌在他的灵魂深处。
那些在历史中泯灭的身影,终究以执念为锚,在他这个“外来者”的记忆里,凝成了永不褪色的印记。
……
良久,身躯似乎也有了些许反应。
周瑾挣扎着扯下输液的针头,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逆流而上,却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灼痛。
病房的窗户上映出他苍白的脸,玻璃上凝着的水雾,仿佛正缓缓勾勒出巨鹿山脉的轮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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