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的陌生人(拟陈梦家)rr西风哭泣着走到天边,r一颗孤独的小星,r照着无声无息的路面。
r一个孤独的身影,r踉跄着来到我的窗前。
rr“也许你早已忘掉我了。
”r“我无法记得一切。
”r“也许旧梦再不能做了。
”r“象水中一钩残月。
”r“也许旧衣衫也已破了。
”rr西风拍打着我的家门,r象一个旧梦惊回。
r我推开了窗子,低声问:r“问你,究竟你是谁?”r“我是你梦中第一个人。
”rr天边响着西风的低泣,r小星光闪着迷惘。
r我关上窗子,看着自己,r树影描上了高墙,r路空荡荡,再没有人迹。
rr陈梦家是新月派的后劲。
他是闻一多的得意弟子,当时是以新锐诗人的面目出现的。
他的诗,形式上继承闻一多,风格却大不相同。
闻一多的诗有火气,陈梦家则显得恬静,诗十分清淡,很少有设色浓丽的。
他对宗教很虔诚,诗也带有很浓的宗教气息。
象早期诗《一朵野花》,写得很清雅,心平气和。
他对诗却并不很虔诚,象与方玮德唱和的《九龙壁》、《悔与回》,都是些文字游戏式的作品。
但游戏出之,未始没有精品,因为更可以雕琢。
雕琢并不是坏事,不要觉得天然压倒一切。
出语自然,其实也是雕琢的结果。
后来,和孙毓棠一样,放弃了诗歌创作,埋头于历史研究。
这一点,倒难说不幸,因为他就没有何其芳、卞之琳后期大失水准的作品了。
不过,他的下场很惨,□□中被斗死了。
有不少三十年代的诗人,□□中都受到极大冲击。
rr附:r雁子r陈梦家r我爱秋天的雁子r终夜不知疲倦;r(象是嘱咐,象是答应)r一边叫,一边飞远。
rr从来不问他的歌r留在哪片云上?r只管唱过,只管飞扬,r黑的天,轻的翅膀。
rr我情愿是只雁子,r一切都使忘记——r当我提起,当我想到,r不是恨,不是欢喜。
rr那么轻倩的辞句,好象雨后池塘上的蜻蜓,每一个字都不着实的,仿佛点一点又已远远地飞去。
陈梦家的诗,让你感到象听一个唱诗班的小女孩在一个大舞台上小声哼唱。
(当然不会是个大块头牧师杀猪一样唱“哈里路亚”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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