粉笔头快速飞过空中,打中了云澈的额角。
数学老师陈老师大声喊道:“云澈!发什么呆!你来解这道题!”
这一声喊叫让云澈回过神来。他感到额角微微作痛,还能闻到粉笔灰的味道。
他抬起头,看到阳光从旧窗户照进教室。光线中有许多灰尘在飞舞。天花板有些地方墙皮已经脱落,电风扇正在慢慢转动。他面前的课桌上放着一本数学练习册,周围都是穿着校服的同学。
这里没有星辰残骸,也没有恐怖的尸皇。只有普通的教室和熟悉的学生生活。
云澈突然意识到,这里是他曾经的高中教室。他看向自己的双手,这双手现在干净细嫩,完全不像曾经沾满鲜血的样子。
老师又一次喊他的名字,但云澈好像没有听见。他的心剧烈地跳动着,血液快速流动。他感到非常困惑,好像时空错乱了一样。
他急忙转头看向教室里的同学们,一张张脸看过去,都没有找到他想见的那个人。
他开始感到恐慌。难道他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?难道她没有活下来?
就在这时,教室前门被轻轻推开了。
一个女生站在门口,抱着一叠作业本。阳光从她身后照过来,让她整个人显得很清晰。
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,头发扎成马尾辫。
云澈的呼吸瞬间停止了。
是苏心晚。她真的活着,就站在他的面前。
她轻声对老师说:“陈老师,物理作业收齐了。”
这个声音让云澈想起了百年前那个雨夜,她声嘶力竭地喊他活下去的场景。所有的记忆和情感一下子涌上心头。
云澈忍不住发出一声呜咽。滚烫的泪水从他眼中涌出,流过脸颊。他的心很痛,但同时也很喜悦。她还活着,他真的回来了。
各种强烈的情绪冲击着他。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,椅子向后倒去,发出刺耳的声音。他不顾老师和同学们惊讶的目光,直接向门口的苏心晚走去。
他的脚步很不稳,但他坚持向前走。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苏心晚,仔细看着她的脸,她的肩膀,确认她没有受伤。
他用颤抖的声音叫出她的名字:“心晚……”
苏心晚被他的行为吓到了。她抱着作业本向后退了一步,背靠在了门框上。她不理解为什么这个平时沉默的同学会这样。
她小声问道:“你怎么了?”
看到她后退的动作,云澈的心更痛了。他想起百年前她也是用背抵着门保护他。他下意识伸出手想抓住她,但他的动作太急了。
苏心晚吓得叫了一声,向后躲闪。
这时云澈才清醒过来。他意识到自己吓到她了。这里是和平的教室,不是末世的战场。眼前的苏心晚还不认识他,不了解他的经历。
老师说:“云澈,你出去!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!”
同学们小声议论着。苏心晚看着云澈,既害怕又有点困惑。他的痛苦那么真实,让她也感到一丝心痛。
云澈深吸一口气,最后看了苏心晚一眼,然后转身冲出教室。
他靠在走廊的墙上,慢慢滑坐到地上。他把脸埋在膝盖里,肩膀轻轻颤抖。
眼泪浸湿了他的校服。
他知道这不是梦。他真的回来了。她也活着,就在教室里。
但现在的问题是:他该如何接近她?如何保护她?如何让她不再害怕这样的自己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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