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
江南的春日,总是带着一股湿漉漉的甜香。
清晨,温阮推开自家小院的木窗,水汽混着岸边新开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。
真好。
这里没有高墙大院的压抑,没有熏香缭绕的沉闷,更没有那些让她喘不过气的规矩和人心。
“娘亲,”阿宝揉着眼睛,小跑过来抱住她的腿,声音软糯,“饿了。”
温阮把她抱起来,在她软乎乎的脸蛋上亲了一口,眼神透出清亮的光:“小馋猫,这就给你做桂花糖糕。”
距离她离开京城已有三月。
剩余的嫁妆和老太太给的银钱足够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,但温阮不愿坐吃山空。
她在临安镇最清净的一条水巷里盘下了一座带小铺面的二层小楼,前铺后院,楼上起居,开了一家小小的绣庄。
闺阁时,她的绣活就是众姐妹中最精妙。
嫁入顾家后,她的日子常年苦闷。
为了打发时间,只能做绣活来纾解心情,多少年下来,那手活计更是练得出神入化。
绣庄刚开业时,她就把自己绣的一幅双面绣屏风摆在店里招揽顾客。不过几日,便引得镇上富户争相问询。
她想好了,自己的生意不求多,只求精,每日只绣几个时辰,剩下的时间便陪着阿宝,或是在院里种花,或是沿着青石板路散步,看水乡的日升月落。
几个月下来,她的身形愈发轻盈,眉眼间越发舒展鲜活,整个人都像一株被雨水洗净的春日新柳。
午后,温阮正坐在窗边赶一幅客订的绣品,阳光透过窗格,在她素色的衣衫和专注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一阵环佩轻响,有人走进了铺子。
来人声音清朗,却在看清绣架后的人时微微一顿:“掌柜的,你这幅游鱼图……卖吗?”
温阮抬起头。
那人是个年轻公子,一身月白色暗纹绸衫,手持一柄玉骨折扇,眉目俊朗,气质疏阔,不像镇上寻常商贾。
此时他看的不是挂在墙上的成品,而是她手头这幅尚未完成的绣品。
温阮起身行了个半礼,语气不卑不亢:“公子说笑了,这是客订之物。”
那公子也不恼,由衷赞叹:“寻常绣娘绣的是形,姑娘这针下走的却是神。这鸟儿竟像要从绸缎上飞出来一般。”
他顿了顿,视线不着痕跡地从她那双灵巧干净的手上滑过:“敢问姑娘,可否为你自己绣一幅?在下愿出三倍价钱买下。”
这话问得有些唐突,温阮只当他是喜爱绣品的痴人,淡然道:“公子谬赞。小店只接订单,不卖私物。”
“那真是可惜了。”男人轻摇折扇,“在下裴济。不知可有幸得知姑娘芳名?”
“小女子姓阮。”温阮并未多言,重新坐下,端起了绣架,摆出送客的姿态。
裴济碰了个软钉子,却不以为意,反而觉得更有意思,留下几样镇上最好的点心,任温阮怎么拒绝,只说是给孩子的见面礼,最后潇洒转身离去。
温阮看着桌上的点心盒,微微蹙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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