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听白把病房当成了他的第二个办公室。
昂贵的笔记本电脑搁在膝盖上,文件堆满了旁边的沙发。
他也不再像最初那样喋喋不休地在我面前忏悔。
只是沉默地守着,亲手将温热的粥吹凉,将药片小心地喂到我唇边。
但我从不看他,也不给予任何回应。
那天,护士刚给我换完药,调整了输液管的位置。
也许是动作有些匆忙,输液管的滑轮撞到了金属床栏,发出“哐当”一响。
声音其实不大。
但那一瞬间,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猛地一颤。
肩膀下意识地缩紧,像是要抵御预料中的击打。
沈听白看到我这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。
他端着那只精致的瓷碗,手指掐得泛白,难以置信地看向我。
他看到了我那一瞬间的惊惧。
也瞬间明白,那是长达三年里。
在无数个被病痛贫困和绝望折磨的日夜中,对任何可能降临的伤害形成的条件反射。
是身体在最脆弱时,留下的恐惧烙印。
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——沈听白。
顿时,沈听白的脸色在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。
他手中的碗终于拿不稳,“啪嚓”一声摔在地上。
踉跄着后退一步,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自己对我做了什么。
他张了张嘴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无比轻飘和可笑。
最终他什么也没做,只是蹲下去收拾那些碎片。
手指被划破了,渗出血珠,他也浑然不觉。
而我静静地看着天花板,仿佛刚才那下意识的颤抖从未发生过。
但我们都心知肚明。
有一道更深更黑的鸿沟,在这一刻,彻底凿成了。
它横亘在我们之间,名为“恐惧”。
源于他,刻于我,无法跨越。
几天后,沈听白被一个必须他亲自出席签字的紧急跨国并购案逼回了公司。
他离开前,对着依旧沉默如雕塑的我,声音沙哑地保证:
“我很快回来,最多两小时梦鱼,你等我。”
我依旧没有回应,只是在他转身后,缓缓睁开了眼。
这几天的“配合”终于松懈了他的看护。
我拔掉手背上的留置针,换上了藏在枕头下的旧衣。
将那枚作为吊坠的戒指,放在床头柜上。
然后,扶着墙壁,一步步挪出病房。
避开了护士站,从消防通道悄然离开。
医院外,我用身上仅存的现金,拦下了一辆出租车。
报了一个他绝对想不到的老旧小区的地址。
两小时后,沈听白几乎是跑着回到医院的。
他手里还提着顺路买来的我很早以前喜欢的那家甜品店的粥。
可推开病房门,迎接他的,是空荡荡的病床,被拔掉的医疗设备。
以及窗外透进来的,过分刺眼的阳光。
“梦鱼?”
手里的粥盒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温热的液体溅脏了他锃亮的皮鞋。
他几个箭步冲进去,仿佛以为我只是暂时去了洗手间。
可洗手间空空如也。
衣柜里,他买来的新衣服原封不动。
而在床头柜上,那枚戒指,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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