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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4 红椒旧结（第1页）

“桑灵小姐！”背后看不下去的婢女出声制止。“莫要胡言！”季云烟只是撑著下巴听著，又挥了下指尖制止婢女。若有所思地默了会，点了下头。“你说得对。”她朝桑灵指指一旁的椅子。“你大老远来，又说得口渴，喝点茶，擦擦雨。”她偏头吩咐看呆了的婢女们：“上茶，再给桑灵小姐准备布巾。”桑灵僵在原地，进退两难。“喂……”季云烟看了眼外头，微笑邀请她。“雨还大，你不急著走吧？等会一起用个晚膳吧？”少女抓狂。“我说的你有没有在听啊！”自己准备了满腹的道理逻辑，就这样被季云烟轻飘歪掉。帕子被她绞得满是皱褶。“听了啊。”季云烟认真点了点头。“你放心，我很快就会走的。”这下，不但桑灵楞住，连她怀中的小崽也不置信地扒出来。“师娘……”季云烟安抚地对阿干笑笑，拍拍他的小脑袋。“你……你走去哪？”季云烟笑著看回桑灵：“自然是回邵阳。”桑灵的一腔愤懑莫名变得诡异扭曲，她咬著唇呆在原地片刻，拍掉婢女送来的帕子，掉头就走。丢下一句恶狠狠的。“你最好说话算话！你要是真走，你别以为你能从季家山庄带走任何人和东西，包括扶墨哥哥！”小崽在桑灵走后，也顾不得大雨，火速找了个理由溜走。这日的风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，到了夜里，反而劈起雷来。季云烟叫婢女吹了灯，令她们早些去休息，不必伺候。困意虽还不到，但洇湿的空气将人的情绪变得缱绻。她窝在软塌上，就著一盏小灯，撚玩满满一锦盒的红椒结。不同于满屋展露的华贵玩物，这个锦盒被藏在衣柜的最深处，像是什么人刻意放进去的。红结大大小小，并不精美，反而有些拙劣。她记得，这是一种坊间小女孩的玩物，仿照椒房红结，假装自己是新婚嫁娘。原主小时候也玩过一阵，后被李太后的宫人瞧见，去告状，太妃娘娘就下令把她的红结都烧了。她拨弄把玩了会，觉得有些无趣。正要阖回去，突然在红结堆里摸到一张纸条。纸条有些陈旧发黄，打开来，上面写著：赠云烟。笔锋苍劲，倒有点像昨日当著她面写药方的扶墨笔迹。她正看得入神，门口突然传来嘭得一声推门重响。风雨骤浓的湿黑幽蓝里，站著一个高挑身影，手上拿著个方袋。她正要开口问谁，一阵疾风袭来。突然眼前一暗，烛灭的焚气扫进她鼻息。楞怔间，那身影不知何时已逼到她身前，一言不发。“扶墨？”她才这样开口问，那身影就沈沈压下来。短暂的喘息只足够她意识到，眼前这个湿漉漉握上她后颈的男人的确是扶墨。然后，横冲直撞的唇齿就咬入她唇间。她猛地去推，对方踉跄一下，跌到地上。“你疯了！”椒结于拉扯间在她身下撒了满榻的红，犹如大婚红床。当年的小扶墨在得知季云烟在邵阳宫里被烧光了红椒结，哭了一下午后，于是郑重其事地去学编红结，逐个收好，写下她的名字，藏在他未曾见面的新娘闺房，等有一天，他告诉她，所有她失去的、不曾拥有的东西，他会一件一件地给她补回来。扶墨浑身又湿又冷，呼吸间的酒气却又浓又热。“对，我是疯了。”他不顾她的挣扎，彻底吻入她的齿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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