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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鼻的药味和潮湿的霉味钻进鼻腔，凌辰猛地睁开眼。

映入眼帘的不是血色的诛仙剑阵，而是低矮的柴房屋顶，几缕阳光从木板的缝隙里漏下来，照得空气中飞舞的尘埃清晰可见。他动了动手指，浑身酸痛，像是被人打了一顿。

“醒了？还敢装死？”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响起。

凌辰转过头，看到一个穿着清虚宗外门杂役服的壮硕弟子正瞪着他。他认得这人，叫王虎，平时最喜欢欺负新来的杂役。
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这里是清虚宗的杂役处，而他，十六岁的凌辰，因为“灵根测试”被判定为“无灵根”的废体，刚被分配到柴房三天。前世，他也是在这个时候，因为一次意外暴露了言灵能力，才被墨尘盯上，最终一步步走向深渊。

他……重生了。

凌辰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腕，那里光滑一片，还没有出现那道代表诅咒的“言灵咒印”。他松了口气，又有些恍惚。前世百年修为，天才之名，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。现在，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杂役。

“看什么看？赶紧起来劈柴，今天的任务完不成，晚饭别吃了！”王虎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。

凌辰默默地爬起来，走到墙角拿起斧头。他现在很弱，弱得一阵风就能吹倒。他必须隐藏好自己，绝不能重蹈覆辙。言灵是他的秘密，也是催命符。

他抡起斧头，笨拙地劈着柴。木屑纷飞，他的动作生疏，很快就累得满头大汗，手心也磨出了水泡。王虎在一旁嗤笑：“废物就是废物，连劈柴都不会。”

凌辰没理他，只是低着头，一下一下地劈着。他心里清楚，这具身体需要重新锻炼，更重要的是，他需要重新修炼。前世他追求力量，是为了站在顶峰，这一世，他只想活下去，活得自由。

傍晚，凌辰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杂役房。房间里挤了七八个人，空气中混杂着汗臭和脚臭味。他找到自己的角落躺下，脑子里却在飞速思考。墨尘现在应该还没注意到他，他还有时间。他需要一部功法，一部能隐藏气息，慢慢恢复修为的功法。

就在这时，门外传来一阵喧哗。一个外门弟子兴冲冲地跑进来，大声喊道：“听说了吗？内门大师兄秦风，今天在演武场一剑击败了三名筑基期的师兄！宗主都夸他是清虚宗未来的希望！”

凌辰的心猛地一颤。秦风……他现在还是那个意气风发、正直磊落的大师兄。凌辰握紧了拳头，指甲深深嵌进肉里。前世的背叛，像一根毒刺，还扎在他心里。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曾经最好的朋友，又是亲手将他推入深渊的人。

他翻了个身，背对众人，用被子蒙住了头。黑暗中，左手腕处传来一阵微弱的灼热感。他掀开被子一看，只见手腕上，一个淡淡的黑色咒印若隐若现。

言灵咒印，还是出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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