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绕过去。”
车夫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扬起马鞭,小心地驾着马车,从柳烟的身侧绕行。
车轮碾过青石板,发出单调的咯噔声,
将她那微弱的呼吸声和路人的议论声,都一点点抛在身后。
“墨凌!”
背后传来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的嘶吼,那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绝望。
紧接着,是城门守卫们惊怒的呼喊:
“抓住她!是北境逃回来的囚犯!”
兵刃出鞘的声音和杂乱的脚步声瞬间响起,可这一切,都再与我无关。
9
车轮碾过青石板路,发出沉闷的声响,将身后一切的哭喊与哀求都隔绝在外。
我没有回头,但眼角的余光里,那个跪在地上的人影,
连同她胸口洇开的血色,都迅速被京城的尘埃与喧嚣吞没。
她用匕首刺向自己的那一幕,没有在我心里激起半分波澜,
就像是在看一出与我无关的拙劣戏码。
她以为用性命相胁,就能换来我的心软与驻足。
可她忘了,我的心,早在她选择相信林初礼的谎言,
任由我母亲在绝望中逝去的那一刻,就已经死了。
一个已死之人,又怎会害怕别人的生死。
马车驶出城门,一路向南。
窗外的景致从肃杀的灰黄,渐渐被连绵的青绿所取代。
风中不再夹杂着北地的寒意,而是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湿润与温软。
我遣散了府中所有下人,只带了两个自幼跟着我的忠仆,
将过去的一切,都彻底留在了那座名为“京城”的巨大坟墓里。
一个月后,我在临水而建的新宅中,收到了京中旧部快马加鞭送来的信。
信不长,我却看了很久。
信上说,在我离京的第二日,城门口那场闹剧就传遍了。
柳烟因私自逃离戍边之罪,外加当街惊扰世子车驾,
被巡防营的官兵当场拿下,重新押解回了北境。
这一次,皇上没有再给她任何体面。
一纸圣旨,言明柳烟心性凉薄,毫无悔改之意,
为防其再次滋事,敕令将其用精铁锁链,永久地锁在我母亲的墓碑旁。
“终其一生,与碑同在,日夜忏悔,至死方休。”
信纸上,这十六个字力透纸背,带着天子之怒的冰冷与决绝。
这或许是比死亡更残忍的惩罚。
我静静地将信纸折好,放在了一旁的烛火上。
火苗贪婪地舔舐着纸张,很快,那些关于她的最后消息,便化作了一缕青烟,消散在空气中。
仆人端来新沏的雨前龙井,轻声问我:
“少爷,晚膳想用些什么?”
我抬起头,看向窗外。
江南的黄昏是温柔的,夕阳的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,
有乌篷船摇橹而过,带起一圈圈金色的涟漪。
空气里满是清新的水汽和淡淡的花香。
我深吸一口气,感觉胸中郁结了许久的浊气,终于彻底散去。
“就做碗桂花藕粉吧。”
我轻声说,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。
我只是墨凌,一个在江南水乡,准备开始新生活的人。
我的归途,是眼前这片烟雨江南。
而她的归途,是那座没有尽头的坟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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