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晶吊灯的光芒流淌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,将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。空气中弥漫着香槟的甜腻与名媛们昂贵的香水味,交织成一张浮华而虚幻的网。苏晚晴坐在角落的三角钢琴前,纤细的手指落在冰冷的琴键上,流淌出的,却是另一个女人最“挚爱”的曲子。
今天是林薇薇的生日宴。而她是陆寒琛带来的女伴,或者说,是他用来衬托林薇薇这轮明月的一颗黯淡星屑。
她的位置距离人群中心很远,却能清晰地看到陆寒琛。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,身姿挺拔,正微微侧头,听着身旁巧笑倩兮的林薇薇说话。他看林薇薇的眼神,是苏晚晴从未享有过的专注与柔和,哪怕那柔和也像是隔着一层看不透的薄冰。
一曲终了,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,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弄。
“苏小姐弹得真好,不愧是寒琛带出来的人。”一个穿着粉色礼服的女人掩嘴轻笑,目光却意有所指地扫过林薇薇,“听说这支曲子是薇薇当年的成名作?意境真是高雅,一般人只怕领悟不到精髓呢。”
话里的刺,毫不掩饰地扎向苏晚晴。她只是一个替身,一个连弹奏白月光的曲子都要被挑剔是否领悟到精髓的赝品。
苏晚晴垂下眼睫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,遮住了她眸中所有的情绪。她习惯了。在这座名为“陆寒琛”的金丝笼里,安静和顺从是唯一的生存法则。
“她只需要会弹就行。”陆寒琛低沉的声音传来,没有波澜,听不出喜怒。他迈步走来,高大的身影带来一片无形的压迫感,最终停在钢琴边,视线落在苏晚晴身上,如同打量一件物品。“领悟?不需要。”
他的话像一把钝刀,缓慢地割开苏晚晴早已麻木的神经。不需要领悟,因为她不配拥有林薇薇那样的“艺术灵魂”,她只是一个空有几分相似皮囊的模仿者。
林薇薇也袅袅婷婷地走过来,亲昵地挽住陆寒琛的手臂,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:“寒琛,别这么说。晚晴弹得很用心了。”她转向苏晚晴,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完美笑容,“谢谢你,晚晴,我很喜欢。”
那笑容背后,是居高临下的怜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。苏晚晴清晰地看到了,但她只是微微颔首,轻声道:“林小姐喜欢就好。”
陆寒琛似乎很满意林薇薇的“大度”,他伸手,轻轻将林薇薇耳边一缕并不存在的乱发别到耳后,动作是苏晚晴从未体验过的轻柔。随即,他目光转向苏晚晴,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命令式:“我去书房处理点事。你在这里,等薇薇需要的时候,陪着她。”
“好的,陆先生。”苏晚晴应道,声音平稳无波。
看着他拥着林薇薇走向喧闹的中心,接受着众人的祝福,苏晚晴觉得胸口有些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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