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指着我,质问冉教授:
“冉教授,话不能乱讲。叶怀昼跟着我的南极项目已经三年了,是我的核心成员,你搞错了吧。”
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。
我拿出手机,点开了那份科考队名单。
将它递到楚习茹面前。
项目名称和我的名字,清晰地暴露在楚习茹眼前。
“楚习茹,搞错的是你。”
“南极科考的最后一个名额给了庄云亭之后,我就已经向冉教授递交了申请。”
“我来这里,是为了去亚马逊,不是为了去南极。”
“更不是,为了来找你。”
楚习茹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张纸上。
看着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,冉教授挑了挑眉。
“楚研究员难道没有收到所里的人事调动通知吗?”
“不会是楚研究员忙着带新人,没空看吧。”
“对了,怀昼,你的房间就在我隔壁,视野很好,安顿下来有什么需要,随时找我。”
“谢谢冉教授。”我感激地笑了笑。
“叶怀昼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怎么会跑到别的组去?”
她猛地伸手,想要抓住我问个明白。
就像她无数次握着我的手,让我陪她去南极一样。
为了那条远在她乡的鲸,我等着一个名额,陪了楚习茹一年又一年。
可现在停下来回望,好像放弃,也没有那么困难。
团队里的两个年轻同事立刻上前一步,不着痕迹地挡在我和她中间。
“楚研究员,请自重。”
“舟车劳顿,我们的组员需要休息,请你让开。”
出于礼貌,我对着楚习茹点了点头,算作告别。
就像我无数次,对路过的陌生人做的那样。
楚习茹脸色更白了。
我们擦肩而过时,我还听到冉教授对我说:
“怀昼,你这样优秀的研究员,不该被埋没在那些琐事里。”
“应该去更广阔,更懂得欣赏你的天地。”
“亚马逊的生态多样性,才是你施展才华的舞台。”
这样的欣赏,楚习茹只对庄云亭流露过,从来没有我。
但是没关系。
现在我也有了,并且之后还会有更多。
港口的风很大,我心里那点淡淡的失落,很快就被风吹散了。
当天晚上,中转中心的负责人,为所有即将出发的科考队举办了接风晚宴。
我和冉教授团队的同事坐在一起,正聊着某种蛙类的栖息习惯。
加入楚习茹的团队后,我整天围着她的数据打转,很久没有这样投入到学术讨论中了。
如今说个痛快,可谓整个人神采奕奕。
可楚习茹灼热的视线,几乎整晚都黏在我身上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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