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公,你可不能再纵容他了!”
她转头对着爸爸哭诉,“她今天能编造这种谎话污蔑我,明天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!”
“赶紧把她送去监狱,让她好好反省反省,省得她在外边丢人现眼,败坏咱们家的名声!”
爸爸皱着眉,看着我额角的血迹,神色有些犹豫,但终究还是对着我沉声道:
“小远,跟我回家。这件事……回家再说,别在外边闹得人尽皆知。”
我没有理他,也没有理旁边还在煽风点火的妈妈,只是缓缓抬起手,从口袋里掏出了另一部手机。
刚才摔碎的是常用的那部,这部备用机,是我早就习惯随身携带的。
既然道理讲不通,亲情靠不住,那我就只能靠法律了。
指尖刚要按下报警电话,一道身影突然猛地冲了过来!
是妈妈!
她眼神阴狠,动作快得不像个平时养尊处优的女人,一把就抢过了我手里的手机。
“还想报警?我看你是真的疯了!”
她怒吼着,手臂高高扬起,“砰”的一声,手机被她狠狠砸在了旁边的石头上,屏幕瞬间碎裂,零件散落一地。
“一个野种,也配跟我谈法律?”
她踩在碎掉的手机上,用力碾了碾,眼神里满是怨毒和羞辱。
“你以为你是谁?我告诉你,你不过是个在外边流浪了十几年的贱种,要不是你爸心软,你连这个家门都进不来!”
“现在还敢反过来污蔑我?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!”
她越骂越难听,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我脸上。
“当初就该让你死在人贩子手里,省得现在回来碍我的眼,挑拨我们夫妻关系!”
我静静地听着她的辱骂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直到她骂得口干舌燥,才缓缓开口。
“15年前,农历三月初六,那天是我三岁生日。”
“你带着我去城郊的庙会,给我买了一个兔子形状的棉花糖,让我站在一棵老槐树下等你,说去给我买糖葫芦。”
“可我等了很久,你都没回来。”
“后来过来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,说你让他来接我,我跟着他走了没多远,就被他捂住嘴塞进了一辆面包车。”
“那天我穿的是一件蓝色的灯芯绒外套,袖口上缝着一块补丁,是你前一天晚上熬夜给我补的,因为我白天爬树把衣服勾破了,你还骂了我一顿,说我不省心。”
“这些细节,你还记得吗?”
6
我的声音不大,却像一颗炸雷,在空旷的场地里轰然炸开。
妈妈脸上的嚣张和恶毒,瞬间僵住了。
她怔怔地看着我,瞳孔骤然收缩,嘴巴张了张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刚才还滔滔不绝的辱骂,像是被突然掐断了喉咙,戛然而止。
她的脸色,比刚才听到我要报警时还要惨白,身体甚至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。
爸爸也傻眼了。
他站在原地,脸上的犹豫和愠怒早已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惊和难以置信。
他转头看向妈妈,又转头看向我,嘴唇哆嗦着,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挣扎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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