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刻意将“职责所在”四字咬得极重。
像是在给赵澜划清界限,更像是在给自己筑起一道屏障。
用冰冷的规矩,死死压住心底那丝不该有的波澜。
“我想再见我娘最后一面。”赵澜抬手转身就要翻身上马。
可刚抬起脚,温毓却骤然出现在她面前,身形快得像一道残影。她看着赵澜,语气里听不出情绪:“来不及了。”
“阿毓?”
“别动,我带你去见你娘。”
“什么?”赵澜还没反应过来,温毓的手已轻轻覆上她的额头。
那一瞬间,赵澜只觉得眼前一黑,意识像是被一股温柔却不容抗拒的力量牵引着,脱离了沉重的身体,陷入一片无边的虚无。
再睁眼时,她已站在熟悉的卧房里,病榻上的母亲气息微弱,努力睁开眼,像是在等她。
温毓站在草地上,指尖维持着施法的姿势。
她没有窥听母女二人的谈话。
而是刻意避开了那片意识中的温情。
那场短暂的意识相会,也成了母女俩最后的告别。
温毓看到赵澜的身体缓缓垂落,眼泪顺着脸颊滑进衣领,无声地浸湿了衣襟。
等那丝灵魂的连接渐渐淡去,温毓的手才轻轻收回。
赵澜的身体软软地倒向一旁。
被她接住。
她望着赵澜苍白的面容:“赵家小女,从此刻起,你便是我花明楼永生永世的灯芯,生生不息,燃尽方休。”
从这一刻起,世上再无赵澜。
只有花明楼里,那枚燃烧的灯芯。
几天后,镇国府传来消息。
昏迷多日的镇国夫人奇迹般醒了过来。
只是时常坐在窗边发呆,望着窗外的天空,不知在等谁。
消息一传开,京城里渐渐起了各种猜测。
有人说赵澜是不甘于深闺束缚,偷偷去了南下从军,要在战场上闯出一番天地;也有人赞她巾帼不让须眉,比寻常男子更有血性志气。
面对这些传言,镇国将军始终沉默着,既不承认,也不否认。
他把所有的悲痛都藏在沉默里。
任由世人传颂着虚假的荣光。
只是避开夫人,对着女儿的画像时,一站就是一整夜。
他的女儿,再也回不来了。
浓雾如墨,将花明楼裹得严严实实。
温毓望着那盏新点燃的灯笼,灯芯明明灭灭,映得四周的光影忽明忽暗。
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赵澜的魂魄——没有挣扎,没有怨恨,只有一丝淡淡的牵挂,像细线一样缠绕在灯笼的光晕里。
“阿毓,我小时候总爱跟在爹身后去军营,那些叔伯们都疼我,教我骑马射箭,我还偷偷戴过爹的头盔,沉得差点把脖子压弯呢!”
“春天我们去后山挖野菜,夏天在河边摸鱼,秋天就着篝火烤红薯,冬天大家挤在一起听老兵讲打仗的故事……那些日子,真是怎么过都不够。”
那些有血有肉的过往,那些无比快乐的童年……
都是赵澜曾真实鲜活过的证明。
可如今,这些都成了灯笼芯里,一点微弱的、再也无法诉说的记忆。
温毓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。
再睁开时,眼底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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