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地址。”祁骁臣没有多余的话,直接问道。
楚慕颜报出了公寓地址。
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,虽然缓慢,但确实在移动,封闭的车厢内,弥漫着一种无声的、近乎凝滞的安静,只有空调系统轻微的运作声和窗外模糊的城市噪音。
两人都没有再开口,仿佛刚才那支默契的舞蹈,只是一场短暂而虚幻的梦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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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厢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,只有舒缓的抒情音乐在空气中低回,仿佛是为了填补两人之间无形的隔阂,窗外的霓虹流光掠过,映照在彼此没什么表情的侧脸上。
突然,电台播放的歌曲切换了,前奏响起,是一首有些年头的经典情歌——《爱笑的眼睛》。
清澈又带着一丝伤感的女声在封闭的空间内回荡:
“离开你我才发现自己,那爱笑的眼睛”
“流过泪,像躲不过的暴风雨”
“淋湿的昨天删去”
“离开你我才找回自己,那爱笑的眼睛”
每一句歌词,都像精准投下的石子,一下下砸在楚慕颜看似平静的心湖上,漾开层层叠叠、难以言说的酸涩涟漪。
那些被刻意尘封的、关于离别、眼泪和独自疗伤的过往,随着旋律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。
她感到喉头有些发紧,下意识地想要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应景,轻声开口,试图用随意的评价来掩饰失态:“这首歌,还挺”
“挺应景的,不是吗?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祁骁臣低沉的声音接了过去,他的语气很平静,甚至没有什么波澜,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,但那双握着方向盘的手,指节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些许。
楚慕颜所有试图伪装的话语都被堵了回去,她猛地收声,将头转向车窗那一侧,假装专注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,不再说话,也避免了任何可能泄露情绪的眼神交流。
祁骁臣也没有再开口,只是任由那首歌唱完。
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,电台切到了下一首轻快的歌曲,车厢内那令人喘不过气的无形压力才似乎稍稍缓解。
第二天上午,祁骁臣正在处理公务,内线电话响了起来,是程昱转接进来的祁夫人的电话。电话里,祁夫人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和一丝压抑的怒意:“骁臣,你现在立刻回家一趟,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!”
祁骁臣揉了揉眉心,试图推脱:“妈,我在公司,有很多事情要处理。”
“什么事情能比你的人生大事更重要?!”祁夫人的声音拔高了几分:“立刻回来!否则我就去公司找你!”她的态度异常坚决。
深知母亲性格的祁骁臣知道拗不过,只能妥协:“好,我马上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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