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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（第2页）
我愣住了，忘了哭泣，呆呆地看着她。
她……找过我？
【6】
陆时薇看着我震惊又茫然的眼神，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心疼和懊悔。
她一边继续熟练地为我处理伤口，一边用尽可能平稳的语调解释，
“你第一次突然消失，我找遍了所有你可能去的地方。”
“后来意识到你的身份特殊，常规途径很难找到你，甚至可能给你带来危险。”
“所以，我动用了一切资源，在全球范围内，以生物科技研究的名义，秘密设立了研究所。”
她顿了顿，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：
“我没想到，这会成为别人伤害你的工具。”
“更没想到，程煜会利用这个，把你吓跑，还冒充我的意思折磨你。”
她看向我尾部那些陈旧的伤痕，眼神冷得吓人。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那年我还是条通体银白的小蛇，被陆时薇从拍卖会买回家。
她总是小心翼翼地把我揣在口袋里，用指尖轻抚我的鳞片，叫我“小白“。
直到程煜以陆时薇的名义将我送进了研究所。
接下来的日子，是漫无边际的黑暗。
电流刺激、药物注射、强行抽取体液……
我再疼也不敢剧烈反抗，只是蜷缩着，默默忍受。
想着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够好，主人才这样对我。
最后，我被折磨得得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。
求生的本能让我选择了蜕皮逃生。。
醒来时，我发现自己变成了人类的模样，浑身赤裸地躺在研究所外的垃圾堆旁。
一条什么都不会、连语言都不通的蛇，在人类社会的夹缝中求生，艰难可想而知。
我捡过垃圾桶里发馊的食物，睡过冰冷潮湿的桥洞，因为怪异的瞳孔和偶尔控制不住吐出的信子被驱赶、被打。
我像一抹游魂，在城市最肮脏的角落挣扎。
直到那个冬天，大雪降温，寒气刺骨。
我盘踞在漏风的废弃纸箱里，感觉体温一点点流逝，意识再次模糊。
或许是因为执念，或许只是巧合，我凭着模糊的记忆和最后一点力气，竟然真的爬回了那栋熟悉的别墅附近。
最终，体力耗尽，我晕倒在了离她家门不远的路边积雪里。
阴差阳错，被深夜归来的陆时薇，亲自捡了回去。
“所以……”
我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，“姐姐没有讨厌我？”
“当然没有。”
陆时薇轻轻捧住我的脸，指腹拭去我不知何时落下的泪，
“对不起，小白。是我来得太晚了。”
“是我没能保护好你…以后不会了，再也不会了。”
我窝在她怀里，声音闷闷地，问出了长久以来的疑惑：
“可是，你为什么要研究这些？！”
“我当年只是一条蛇啊？”
“因为我想了解你！”
陆时薇猛地抬高了声音，“我想知道你需要注意什么！想知道你如果受伤，用什么药最有效！”“想知道你的寿命有多长，我能不能陪你一辈子！”
“我想给你一个能堂堂正正活在阳光下的世界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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