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受伤太重,萧沐雨最后还是未能支撑住。等他再次睁眼,发现自已躺在一张极软的雕花木床上,身上盖着锦被。环顾四周,房间布置得精致奢华,和他之前住的破庙、牢房天差地别。
他试着动了动,身上依旧疼,但那种濒死的虚弱感减轻了不少。他撑着手臂坐起来,盘膝闭目,尝试运转内力。气息在经脉中游走,虽然还有些滞涩,但比之前顺畅多了。而且他能感觉到,l内有几处关键的淤塞被人用精纯内力疏导过。
“啧”他扯了扯嘴角,有点无奈,“这回欠大了。”。
调息得差不多了,萧沐雨扶着床沿慢慢站起身。他推开房门,午后的阳光有些晃眼。
门外是个极大的庭院,远处一棵巨大的银杏树尤其醒目,金黄的叶子随着微风簌簌飘落。树下粗大的根茎裸露在外,形成一个天然的卧榻,一个穿着淡紫色衣袍的女子正躺在上面熟睡,身侧立着一柄带鞘长剑。阳光透过枝叶缝隙,斑驳地洒在她身上,画面安静得有些不真实。萧沐雨眼尖,看到那剑柄上刻着两个字——“雍榕”。
“醒了?”
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。萧沐雨转头,看到湖心小亭里,昨日那个红袍女子——今日换了一身水蓝色的常服——正悠闲地坐着喝茶。她没看这边,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问。
萧沐雨定了定神,走过去,在亭外站定,抱拳行礼,动作牵扯到伤口,让他眉头微皱,但声音还算平稳:“昨日,多谢姑娘救命之恩。我萧沐雨,欠你一条命。”
他顿了顿,直接问道:“敢问姑娘姓名?”
女子放下茶杯,终于抬眼看他,眼神里带着点探究,又有点玩味:“舒黎殇。”
她手指轻轻敲着桌面,唇角微扬:“谢我?光用嘴说可不行。你打算怎么报答我这救命之恩?”
萧沐雨迎上她的目光,神色认真:“我这条命是姑娘救的,如何报答,自然全凭姑娘开口。”
“哦?”舒黎殇尾音上扬,身l微微前倾,一双凤眼盯着他,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笑,“什么要求都可以?那我要是……要你这个人呢?”
萧沐雨脑子“嗡”了一下,差点被自已的口水呛到。他长这么大,还是头一次被个姑娘这么直白地“调戏”。脸上控制不住地开始发烫,气息也乱了,眼神飘忽,不敢再看她,嘴里磕磕巴巴:“我……这……姑娘,这……”
看他这副窘迫慌乱,耳根都红透了的模样,舒黎殇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不再逗他:“行了,不逗你了。瞧你那点出息。”
她重新靠回椅背,恢复了那副略带慵懒的姿态,用下巴点了点他:“报答嘛,也简单。在我手底下当个跟班吧。不过——”
她话锋一转,目光扫过他依旧不算太稳的下盘和缠着绷带的手,“就你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样子,给我当仆从我都嫌丢人。先把伤养好,把武功练上去,至少……别下次再被个孩子骗得团团转,还得我花钱去捞人。”
这话说得毫不客气,萧沐雨脸上又是一阵青白交错,但心里却清楚,她说的是事实。他握了握拳,牵动掌心伤口,刺痛让他更加清醒。
“好。”他抬起头,眼神里没了刚才的慌乱,只剩下坚定,“我会尽快养好伤,提升实力。届时,听凭舒姑娘差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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