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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 临江仙晚霁（第1页）

爽气裂云衢万里，乾坤净扫憾阑。东风赊酒酹江湍，冰蟾吞世浪，清魄濯人间。

莫道桑榆熔赤烬，余霞犹锻千山。霜蹄踏碎玉门关，何须悲鹤发？万壑醉酡颜。

全词以“晚霁”为线索，从“扫净阴霾”的景，到“酹江抒怀”的情，再到“不悲鹤发”的志，层层递进，本质是借“傍晚雨后初晴”的特殊时刻，写“人生暮年仍有壮志”的生命态度——不叹时光流逝，只赞余霞烈火般的力量；不悲白发苍苍，只怀踏碎关山的豪情，是一首“老当益壮”的豪放词。

上阕：绘晚霁壮景，融豪情入景，每句都藏着“打破沉闷、洗涤尘埃”的张力。

“爽气裂云衢万里，乾坤净扫憾阑”：“爽气”指雨后清冽的空气，“云衢”是云端的道路；“憾阑”可理解为“令人遗憾的阻碍、阴霾”。雨后清爽之气冲破万里云层，天地间的阴霾、阻碍被彻底扫净，用“裂”“净扫”两个有力量的词，奠定壮阔基调。

“东风赊酒酹江湍”：“赊酒”是拟人化写法，仿佛向东风“借”来酒液；“酹江湍”是将酒洒向湍急江水（古人祭江、抒怀的常见动作）。此句把自然景象（东风、江湍）与豪迈动作（酹酒）结合，像一位江湖侠客借景抒怀，画面感极强，尽显洒脱。

“冰蟾吞世浪，清魄濯人间”：“冰蟾”是月亮的雅称（古人认为月中有蟾蜍，“冰”突出月色清冷）；“清魄”指月亮的清辉。月光倒映江中，仿佛“吞”下世间浪涛；清冷的月辉洒向人间，像在“洗涤”所有尘埃。用“吞”“濯”两个动态词，把静的月色写活，既见景之壮阔，又藏“荡涤尘俗”的心境。

下阕：抒老当益壮，破悲秋俗见，把“桑榆晚景”写出“烈火燎原”的气势。

“莫道桑榆熔赤烬，余霞犹锻千山”：“桑榆”是古典诗词中“晚年、暮年”的代称（出自“失之东隅，收之桑榆”），本是悲戚意象；但词中不说桑榆是“落日余晖”，而说它像“熔化的赤金火焰”，更用“余霞犹锻千山”把晚霞比作“锻造群山的烈火”。此句直接打破“夕阳无限好，只是近黄昏”的伤感，说晚年不仅不凄凉，还像烈火般有“锻造万物”的力量。

“霜蹄踏碎玉门关”：“霜蹄”指骏马的蹄子（因马蹄常带霜露，也代指“壮志、豪情”）；“玉门关”是古代边疆要塞，代指“困境、阻碍”。哪怕到了暮年，依旧有“骏马踏碎玉门关”的壮志，既写渴望建功立业的豪情，毫无老态龙钟之感。

“何须悲鹤发？万壑醉酡颜”：“鹤发”是白发，代指衰老；“酡颜”是酒后泛红的脸色，这里指晚霞染红的山峦。“为什么要为白发悲伤？你看万座山谷都被晚霞染得像喝醉般泛红（多壮阔）！”用“万壑酡颜”的壮阔景，回应开头的晚霁，留下豁达、豪迈的余味。

另付一首：

《临江仙·抒怀》

爽气横空澄雾去，长天净涤陈憾。东风煖入注杯宽。一轮冰魄在，清魄泻樽前。

莫叹桑榆熔暮色，霞绡红漫云边。烦愁尽浣酒中残。此心澄挂碍，风月即仙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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