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ING小说>也就是这一年，雪停了 > 7（第1页）
7（第1页）
再次见到顾辞，是在离婚冷静期结束的那天。
民政局门口。
才两个月没见，他却像是老了五岁。
下巴上冒着青色的胡茬，那件他最宝贝的风衣皱皱巴巴的，像是刚从洗衣机里捞出来没熨过。
看到我时，他的眼神亮了一下，随即又黯淡下去。
我穿着在大理买的扎染长裙，画了淡妆，气色好得不像个刚离异的女人。
“晚月……”
他试图走近我，却被我身边的律师挡了一下。
“签字吧。”我递过笔。
顾辞死死盯着我，眼眶发红。
“真的没余地了吗？我已经把雨烟送回她父母家了，我没再去见过她。这两个月，我每天都在想你。”
“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，想看你在阳台画画的背影，想……想你在我身边。”
要是放在半年前，听到这话我大概会感动得痛哭流涕。
但现在，我心里毫无波澜，甚至觉得讽刺。
“顾辞，人不是等到饿死的时候，才知道大米珍贵的。”
我指了指他袖口少了一颗扣子的地方：“你看，没人帮你缝扣子，没人帮你熨衣服，没人深夜为你留灯，你才觉得我不容易。”
“你怀念的不是我，是那个让你生活舒适、毫无后顾之忧的免费保姆。”
“至于爱？别侮辱这个字了。”
顾辞的脸色惨白，嘴唇颤抖着，最终没能说出一句反驳的话。
那个总是高高在上、对我颐指气使的顾大律师，此刻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。
章盖下的那一刻，我长舒一口气。
走出民政局，阳光刺眼却温暖。
顾辞追了出来，手里攥着那本暗红色的离婚证。
“晚月，如果不去大理……如果我那天晚上回来了……”
“没有如果。”
我打断他，戴上墨镜：“顾辞，祝你和你的老同学，百年好合。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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