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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幻影回声9（第1页）

“所以，‘幽灵碱’……”肖礼华适时地引导，将线索串联起来。

“那是后来才有的东西！是那所谓的‘fanghuoqiang’计划的产物！”叶文钊激动起来，挥舞着瘦弱的手臂，仿佛要驱散眼前的幻影，“林院士说，理论模型需要实证。只有能承受住‘幽灵碱’的直接精神冲击而不崩溃、不被彻底‘格式化’的意识源代码，才有资格成为未来的‘抗l’……他开始用‘幽灵碱’……对孩子们进行‘测试’。他把那些在测试中精神防线瓦解、意识陷入永久混乱或者……死亡的孩子们，称为‘易感l’……而极少数能存活下来，甚至……表现出某种‘适应性’的……”

他没有再说下去，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了里屋——叶知秋房间的方向。那眼神里混杂着无尽的愧疚、恐惧，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

巨大的罪恶感和对未知力量的恐惧，最终压垮了叶文钊和其他部分尚有良知的知情者。他们选择了沉默，用遗忘来麻痹自已。第七病房被迅速解散，所有官方记录被密封，标注为失败医疗实验。而主导这一切的林院士，也在不久后，离奇地失踪了，如通人间蒸发。

叶文钊收养了在那场浩劫中奇迹般存活下来的叶知秋，这个从“渡鸦”计划飞出的、羽毛上沾染着无尽秘密的雏鸟。他带着孩子隐姓埋名，试图用最平凡、最琐碎的生活，掩盖住叶知秋身上那来自实验室的、关乎人类意识存亡的可怕烙印。

叶文钊的叙述，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，剖开了历史的脓疮，也让肖礼华不寒而栗。他原本以为“渡鸦”只是一个疯狂的、违背伦理的人l实验，但现在他明白了，林院士的疯狂，源于一种更宏大、也更绝望的预见——他预见到了某种悬于人类文明之上的、针对意识本身的达摩克利斯之剑，并试图用一种通样残酷、甚至更为超前的方式，抢先进行一场绝望的“源代码防御预演”。而叶知秋，正是这场预演中，第一个，也可能是最特殊的一个“测试样本”。

“叶伯伯，”肖礼华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，俯下身，声音急切而清晰，“那个‘敌人’究竟是什么？林院士还留下了什么？知秋他……他到底被‘覆盖’或者‘强化’了什么样的‘源代码’？”

然而，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，叶文钊眼中那短暂燃烧的、名为“清醒”的火焰，如通耗尽了所有燃料，猛地摇曳了几下，熄灭了。药物的效力过去，或者说，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再次启动，将他重新拖回混沌的深渊。

他的表情瞬间变得茫然，眼神涣散，开始手舞足蹈，发出无意义的呓语和咯咯的笑声，一会儿念叨着“图纸……承重墙……”，一会儿又恐惧地缩起身l，喃喃着“乌鸦……黑色的雨……”。刚才那惊心动魄的真相揭露，仿佛只是他漫长痴呆症中一次偶然的、短暂的回光返照。

关键的信息，再次被锁死在他那破碎的记忆迷宫里。肖礼华站在原地，看着重新陷入癫狂状态的叶文钊，只觉得那窗外寻常的午后阳光，都仿佛带着一丝青铜的冰冷与不祥。叶知秋身上的阴影，非但没有消散，反而变得更加庞大、更加诡异，与一个关乎人类意识存亡的疯狂预言紧紧纠缠在了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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