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公路上。
这里是富人区,很少有出租车经过。
天快黑的时候,下起了暴雨。
冰冷的雨水冲刷着我背上的伤口,疼得我直打哆嗦。
我又饿又冷,视线开始模糊。
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在路边的时候,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我身边。
车窗降下,露出一张严肃的老太太的脸。
满头银发,却精神矍铄,眼神锐利如鹰。
“小丫头,碰瓷的?”
我虚弱地摇摇头,还没来得及说话,眼前一黑,晕了过去。
再醒来时,我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。
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。
那个老太太正坐在床边看书。
见我醒了,她合上书,上下打量了我一番。
“醒了?挺能睡,睡了两天。”
我挣扎着坐起来,发现身上的伤口都处理过了,衣服也换成了干净的棉质睡衣。
“谢谢……婆婆。”
老太太冷哼一声。
“别乱叫,我没那么老。叫我乔老师。”
原来她是附近一所顶尖大学退休的数学教授,乔敏。
也是这片别墅区里出了名的怪脾气老太太,独居,无儿无女。
“既然醒了,就把这碗粥喝了。然后告诉我,那一身伤怎么弄的?”
“哪家的大人这么狠心,下死手打孩子。”
我捧着热粥,眼泪掉进碗里。
我把沈家发生的事,一五一十都说了。
没有添油加醋,因为事实本身就已经足够残忍。
听完后,乔老师沉默了很久。
她没说安慰的话,只是指了指书桌上的一摞试卷。
“听说你以前在村里,书都没读全?”
我点头,又摇头。
“养母不让读,但我会去学校窗户底下偷听。老师讲的题,我都会。”
那是我的秘密。
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猪圈生活里,数学是我唯一的光。
那些数字、公式,在别人眼里是枯燥的符号,在我眼里却是最美的秩序。
只要解开一道题,我就能短暂地忘记饥饿和寒冷。
“做张卷子给我看看。”
乔老师递给我一支笔。
我忍着手上的痛,开始答题。
那是去年的高考数学卷。
一个小时后,我放下了笔。
乔老师拿起卷子,越看眉头皱得越紧。
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是不是我做错了?是不是我也没那么聪明?
良久,她猛地抬头,眼里闪着我看不懂的光。
“全对。连最后那道压轴题的解法,都比标准答案更简便。”
她把卷子拍在桌上,声音有些颤抖。
“沈家那群瞎了眼的蠢货!居然把珍珠当鱼目丢了!”
她看着我,眼神变得坚定而狂热。
“丫头,你想不想报仇?想不想让那群看不起你的人,全都跪在你面前后悔?”
我死死捏着被角。
“想!做梦都想!”
“好。”
乔老师站起来,气场全开。
“从今天起,你就是我乔敏的学生。我会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你。你也别叫什么招娣了,那名字晦气。”
她走到窗前,指着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。
“以后,你就叫乔希。希望的希。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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