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ING小说>为你坠落后，我长出了翅膀 > 第五章（第1页）
第五章（第1页）
我看着他，面无表情。
手却放在膝盖上，死死地攥成了拳。
顾云晴很快稳住了心神。
他放下激光笔，用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握住了自己颤抖的右手。
“抱歉，最近有点累。”
他轻描淡写的解释，掩盖了刚才的失态。
台下的议论声渐渐平息。
白曦立刻递上一瓶水，满眼心疼。
“云晴，你就是太要强了，刚下飞机就赶过来开会，身体怎么受得了。”
顾云晴对她摇摇头，示意自己没事。
他的目光，却再也没有看向我。
研讨会草草结束。
我跟着人流走出会议室。
张珂追了上来，脸上惊魂未定。
“文然姐，刚才吓死我了，我还以为顾老师他……”
她没说下去。
“他太累了而已。”我替她说完。
“是啊是啊。”张珂连连点头，
“顾老师是神，神怎么会出错呢。”
我笑了笑，没说话。
这个世界上，从来就没有什么神。
回到办公室，我刚坐下，顾云晴就走了进来。
他关上门，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。
“你早就知道了，是不是？”他开门见山。
他的声音沙哑。
“知道什么？”我继续装傻。
“我的手。”他逼近一步，目光灼灼地盯着我，
“五年前那场手术，不是你的失误，是我的手出了问题。”
我沉默了。
事到如今，再否认已经没有意义。
“是。”我承认了。
他失去所有力气，后退了一步，靠在门上。
“为什么？”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不解，
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
我也想问我自己为什么。
大概是因为爱吧。
因为爱他，所以愿意为他赌上我的一切。
“告诉你又能怎么样？让你跟我一起被毁掉吗？”
“顾云晴，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外科医生，你不该毁在一场意外上。”
“所以你就毁了你自己？”他提高了音量，眼眶泛红，
“文然，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，你凭什么擅自毁掉你的人生。”
是啊，我凭什么呢？
我凭我爱你啊。
可这句话，我再也说不出口了。
“我的手腕，肌腱和神经都受损了。”
我撩起袖子，把那道丑陋的疤痕完完整整地露在他面前，
“我再也拿不了手术刀了。”
“我离开协和，是因为我成了一个废人。”
“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个样子，不想让你因为愧疚和怜悯跟我在一起。”
“所以，我走了。”
我一口气说完所有的话，感觉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枷锁。
顾云晴看着我的手腕，身体僵硬。
许久，他才缓缓地伸出手，想要触摸那道疤痕。
我却在他碰到我之前，猛地收回了手。
“顾云晴，都过去了。”
“你现在是国内顶尖的外科专家，你前途无量。”
“而我，只是一个档案管理员。”
“我们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。”
“所以，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，好吗？”
他痛苦地看着我。
“文然……”
“顾老师，”我打断他，
“如果没有别的事，我要工作了。”
他最终什么也没说，转身离开了。
门关上的那一刻，我瘫倒在椅子上。
眼泪，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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