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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躺这么多天也没死说明没事，把身上晦气洗洗就去照顾妈。”

郝建国把我扯出被窝，像是生怕我不去洗澡，又往我下身也浇了盆冷水。

我本以为是自己装病被发现了，听他这么一说也明白了，想来是大姑姐在群里的话让他没面子了。

“我实在没力气，就不能花钱请个护理——”

“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？”郝建国双眼一瞪，骂骂咧咧，“一个两个就会伸手要钱，没力气你也得给我过去，就是死也要死在那儿。”

“欸？老妈可以下床了？那快去给我做饭，我要吃糖醋排骨，这些天预制菜吃的我都快肠胃炎了。”

“吃什么吃，先把家里收拾了，这家都快成垃圾堆了。”

说话间女儿和儿子也站在了卧室门口，目光灼灼地盯着我。

他们没有一个关心我被淋湿而瑟瑟发抖的身躯，都拼了命要榨干我最后一滴血。

“那我先去医院把——”

“啪！”

郝建国一巴掌拍在我脸上，下一秒，拳脚落下。

“给你脸了，一个赔钱货，还敢蹬鼻子上脸！”

他面露凶相，拼命在我身上发泄着这些天积累的愤怒。

我想挣扎，想求救，却只看见儿女惊恐后退的脚步，随后房门被关上，我感受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绝望。

“我去，别打了，我去……”

我求饶着，可这声音却反倒让郝建国更加兴奋了，他用力按着我甩着耳光，竟让我一点都挣脱不了。

等他打累了，我这才被拖去浴室。

前一夜留下的洗脚水从头浇下，混着我的鼻血，将我的呜咽和啜泣彻底吞没。

郝建国亲自把我送到了婆婆家，大姑姐在门口等着，盯着我唾了一口，“懒婆娘就该这样训。”

说完就把我反锁进了屋里，“好好照顾我妈，不然有你好看。”

屋内弥漫着一股老人的屎尿味，我发着抖，心底满是绝望。

我想过和郝建国撕破脸时的无数种情况，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打我。

婆婆躺在床上得意地看着我。

我猛地起身冲到床边，一巴掌往她脸上甩去。

泪水夺眶而出，过往的一幕幕如刺刀一样从眼睛上划过。

坐月子时她故意让我吃馊掉的饭，生儿子时她在医院大闹要我顺产……

我一心一意为这个家付出全部，可他们欺人太甚！

再之后几天，我变着法儿在老太婆衣服遮着的地方掐她扎她。

估计是怕我再撂摊子，大姑姐现在来的少了，偶尔几次来也几乎不进来。老太婆想向自己儿女求救，拼命哼唧着却得不到丝毫回应。

“呵，你跟我也没什么区别。”我坐在床边，往她嘴里塞石头一样硬的馒头，“你以为他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吗？只要你没死，他们就得赡养你，不是我就是他们。”

老太婆的眼珠子一瞪，又愤怒又绝望。

我的目光幽幽落在她身上，“其实大家都盼着你死，你死了也不会有人追究什么……”

她的瞳孔猛地放大，随后拼命看向柜子底下。

我一愣，快步去掏她看的地方。

那地方竟藏着一个匣子，除了一些纸币，还有一部手机。"}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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