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招娣。
十六岁,我辍学进厂,弟弟拿着我的工资去复读。
二十岁,我每天只吃一顿饭,瘦到例假都不来了。
攒够首付那天,我数钱数到手抖。
弟弟住进新房,我睡地板。
二十三岁胃穿孔,我不敢去医院,因为弟弟的车贷断了。
妈打电话来:“招娣,再去卖一次血吧,就最后一次。”
我去了。
流水线的机器声震得我头晕。
我不怕死。
我怕自己死了,弟弟的钱不够。
那天晕倒在工地门口。
醒来时,一个满脸刀疤的包工头蹲在我面前。
手里端着一碗冒热气的红烧肉。
我第一反应是问:“这碗肉多少钱?我要干多少活才能抵?”
他愣住了。
然后把肉塞进我手里:“丫头,吃饱了不想家。这肉不贵,没你的命贵。”
我哭了。
二十三年。
第一次有人说我的命值钱。
……
刀疤脸看我不动,粗声粗气地吼了一嗓子:“吃!算工伤餐,不要钱!”
周围工友哄笑起来,我才敢狼吞虎咽。
烫得眼泪掉进碗里。
咸咸的。
分不清是肉汤的咸,还是眼泪的咸。
吃完饭,我躲在工棚角落,掏出一个发烂的小本子。
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账。
欠弟弟彩礼18万。
欠妈妈养老金5万。
欠弟弟买车首付12万。
欠弟弟买房首付35万。
我把今天卖血的3000块,小心翼翼地记在“还债”一栏。
还剩69万7千块。
我算了算,如果每个月能攒3000块,还要19年。
那时候我42岁。
应该还活着吧。
手机又响了。
还是妈。
“招娣,金镯子的钱,明天必须到账!”
我咬了咬牙:“妈,我刚卖了血,能不能缓两天……”
“缓什么缓!你弟弟的对象等不了!”
我深吸一口气:“那我再去接点活。”
妈的声音软了下来:“招娣啊,妈知道你辛苦,但你是姐姐,得让着弟弟。等你弟弟有出息了,肯定不会忘了你。”
我说好。
深夜,我去找工地的工头。
“王哥,还有什么活吗?给现钱的那种。”
王哥看了我一眼,犹豫了一下。
“有是有,就是脏了点,通下水道,一晚上500。”
我眼睛一亮:“我干!”
王哥皱眉:“你一个小姑娘……”
“我不怕脏。”
王哥叹了口气,把工具递给我。
下水道又脏又臭,里面全是淤泥和垃圾。
我蹲在井口,一铲一铲地往外掏。
恶臭熏得我直想吐。
但我忍住了。
吐了就白干了。
正干着,身后传来一声怒吼。
“徐招娣!你不要命了?!”
我回头,看见刀疤脸气冲冲地走过来。
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铲子。
“这活男人都嫌累!你一个小姑娘……”
我打断他:“叔,命不值钱,金镯子值钱。”
他愣住了。
那一瞬间,他眼里的凶光变成了某种我看不懂的悲伤。
他从兜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钱,塞进我手里。
“滚去睡觉。”
我看着那叠钱,足足有两千块。
但我没要。
我把钱塞回他手里,转身跑了。
我不能要他的钱。
因为我还不起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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