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室阴暗潮湿,只有一扇小小的气窗。
念念缩在角落的旧床垫上,紧紧抱着那个塑料袋。
里面装着她捡来的半块面包,和几片烂菜叶。
那是她给自己存的“口粮”。
“妈妈……念念好饿……”
她迷迷糊糊地喊着,额头发烫。
发烧了。
之前的伤口感染,加上受凉惊吓。
她的身体滚烫得像个火炉。
我急得团团转,却束手无策。
我试图去撞那扇门,试图弄出点动静吸引人注意。
可这里是地下室,根本没人会来。
除了老鼠。
几只硕大的老鼠从阴影里窜出来,嗅着念念身上的味道。
它们在啃食那个塑料袋。
念念毫无察觉,还在说胡话。
“爸爸……妈妈说爸爸是大英雄……”
“爸爸会来接我们的……”
我泪流满面。
傻孩子。
你爸爸就是那个把你关在这里的人啊。
第二天清晨。
地下室的门终于开了。
进来的不是赫连城,而是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。
林婉。
赫连城的现任未婚妻。
当年就是她,拿着赫连城入狱的判决书找到我。
逼我打掉孩子,逼我离开。
否则就要在监狱里弄死赫连城。
我信了。
为了保住赫连城的命,我答应了她所有的条件。
甚至配合她演了一场“贪慕虚荣”的戏。
林婉捂着鼻子,一脸嫌弃地看着地上的念念。
“这就是那个野种?”
她用高跟鞋踢了踢念念的小腿。
“喂,死了没?”
念念烧得迷迷糊糊,费力地睁开眼。
看到林婉,她本能地往后缩。
“坏阿姨……”
林婉脸色一变,抬脚踩在念念的手背上。
用力碾压。
“小贱人,叫谁坏阿姨呢?”
“跟你那个妈一样,欠收拾!”
念念疼得惨叫一声,想要抽回手。
却被林婉踩得更紧。
“听说nimasile?”
林婉弯下腰,笑得恶毒。
“死了好啊,省得我亲自动手。”
“不过你也别想好过。”
“以后这个家,我说了算。”
她一把抓起念念的头发,把她拖了起来。
念念怀里的东西散落一地。
除了那个破塑料袋,还有一个掉漆的铁皮盒子。
那是我的“遗物”。
我千叮咛万嘱咐,让念念一定要交给赫连城的东西。
林婉看到那个盒子,眼神一凝。
“这是什么?”
她松开念念,捡起那个盒子。
盒子没锁,一扣就开了。
里面没有钱,也没有珠宝。
只有一叠厚厚的透析单。
一张皱巴巴的死亡证明。
还有一枚生锈的素圈戒指。
戒指内侧刻着两个字母:h&j。
赫连城和姜离。
那是他当年在地摊上买的,向我求婚的信物。
林婉脸色大变。
她认得这枚戒指。
赫连城喝醉的时候,喊的都是姜离的名字。
手里攥着的,也是这枚戒指的照片。
“那个贱人竟然还留着这个……”
林婉咬牙切齿,伸手就要把戒指扔进下水道。
就在这时,门口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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