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理寺正堂,肃杀凝重。
我扶着父亲坐下,对面便是镣铐加身的陆沉舟与苏婉清。
他憔悴不堪,官袍换成囚衣,
却在见到我时眼睛骤然亮起,嘴唇无声翕动,似在祈求。
我平静移开视线,如同看一件死物。
惊堂木拍响。
“带人证物证!”
大理寺卿呈上父亲早已备好的边关密信与印鉴。
当那枚玄铁虎符与密信上的朱砂印被当堂核验,与所谓“叛国证据”笔迹材质截然不同时,
苏婉清当场瘫软在地。
陆沉舟仍不死心,嘶声喊道:“绾绾!你曾说信我一生——”
我缓缓起身,从怀中取出一份血书。
“此乃我洛家一百零三口临刑前,咬破指尖所书的陈情血印。”
我将血书高举过头,声音冷彻骨髓,
“请大人明鉴——陆沉舟与苏婉清勾结宰相,构陷忠良,罪证确凿!”
血书展开,密密麻麻的血指印灼痛了所有人的眼。
陆沉舟终于崩溃,瘫跪在地,再无一字辩白。
惊堂木再响,判决声如寒铁坠地。
宰相苏明远勾结外敌、构陷忠良,判满门抄斩。
陆沉舟作为帮凶,被判流放三千里,永不得回京。
苏婉清因涉案不深,被判入狱十年。
我扶紧父亲颤抖的手臂,挺直脊背走出大堂。
身后是他们破碎的呜咽,身前是京城的飘雪。
这场以血浇筑的审判,终于落幕。
流放之前,陆沉舟恳求见我一面。
“绾绾,“他声音嘶哑,“我有话对你说。“
我冷冷地看着他,不为所动。
“就一句,“他几乎是哀求,“就一句。“
我最终还是走了过去。
“对不起,“他低声道,
“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,但我真的后悔了。“
我看着他憔悴的面容,心中竟无半分波澜。
“陆沉舟,你可知道,我娘临终前,还念叨着要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桂花糕?“
他浑身一颤,眼中瞬间涌上泪水。
“我大哥上个月还来信,说等你我成亲时,他定要从边关赶回来“
“别说了“
他声音哽咽。
我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心中的痛楚:
“我小弟他那么喜欢你,总跟在你身后叫你姐夫,“
“这些,你都忘了吗?为了权势,为了那个女人的几句甜言蜜语,你就把我们都卖了?“
说完,我转身欲走。
“绾绾!“他急切地唤住我,
“若我、若我当初选择的是你,我们会不会“
“不会,“我打断他,“从你选择背叛的那一刻起,我们之间就再无可能。“
苏婉清行刑前,我去狱中看了她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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