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爸捡回司瞳那天,扶风街下了好大一场雪。
大到我蹲在杂货铺门口铲雪,一抬头,就看见我爸背着个人从白茫茫的街那头走过来。那人裹在我爸的旧军大衣里,只露出半张苍白的脸和一双紧闭的眼睛。
“爸,这谁啊?”我丢下铲子跑过去。
“路上捡的。”我爸把背上的人放下来,那人腿一软,差点跪雪里。我爸赶紧扶住,“晕在旧城区那边的巷子口了,叫不醒。”
我这才看清他的样子。是个少年,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,十七八岁。脸上脏兮兮的,但五官长得挺好看,就是嘴唇白得吓人。身上穿的衣服很奇怪——深褐色的布料,上面织着暗金色的纹路,不像现在街上流行的任何款式。
最扎眼的是他左肩上那道伤口。衣服被撕开一大块,底下皮肉翻卷,深得能看见骨头,血已经冻成暗红色的冰碴子。
“这伤……”我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先弄进去。”我爸说着,弯腰把人背起来,往店里走。
我跟在后面,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柜台后面的小床上——那床平时是我午休用的。少年一沾床就蜷缩起来,像只受伤的猫,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我爸烧了热水,用毛巾给他擦脸。擦干净后,那张脸更清晰了:眉毛浓黑,鼻梁挺直,睫毛长得过分。要不是脸色太差,应该是个挺帅的小伙子。
“他能活吗?”我小声问。
“试试。”我爸从柜子底下翻出个旧医药箱,里面不是普通药品,而是些我从没见过的东西——一小罐红色的细沙,几根泛着蓝光的银针,还有个巴掌大的青铜铃铛。
他先用银针在少年伤口周围扎了几针,奇怪的是,每扎一针,少年苍白的脸色就好转一分。然后他摇响那个铃铛,铃声很怪,不高,却在脑子里嗡嗡回响。最后,他把红沙撒在伤口上,沙粒碰到血肉居然“滋滋”作响,冒出极淡的白烟。
我看呆了:“爸,你这是……哪学的?”
“祖传手艺。”我爸头也不抬,“去,把我枕头底下那块玉坠拿来。”
我跑去拿来玉坠。这是我妈留下的,通l乳白,中间有一缕鲜红的血丝,像活的一样微微游动。我爸从不让我碰,说时侯未到。
“时侯到了。”我爸说着,用针刺破我的指尖,挤出一滴血,抹在少年干裂的嘴唇上。
血珠没滑落,而是像被吸进去一样,消失了。
我瞪大眼睛。
我爸又刺破少年的手指,把他的血滴在玉坠上。血珠通样被玉坠吸收,中间那缕血丝猛地亮了一下,红得发烫。
“好了。”我爸把还温热的玉坠挂在我脖子上,
“他叫司瞳。
司掌的司,瞳孔的瞳。
从今天起,
他的命和你的命,绑一块了。”
“啥意思?”我摸着玉坠,感觉它好像……有心跳?
“意思就是,”我爸站起身,活动了下发僵的肩膀,“以后他是你的保镖。你好好活着,他就能活;你出事了,他也活不成。”
我看看床上昏迷不醒的司瞳,又看看我爸严肃的脸,脑子里一团乱。
窗外的雪还在下,把扶风街盖得严严实实。
而我脖子上这块玉坠,正传来一阵阵陌生的、温热的心跳。
扑通。扑通。
和我的心跳,渐渐通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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