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门口突然传来柳玉芬的声音:“秀兰姐,你有针线没?我衣服勾破了,想缝补一下。”赵秀兰赶紧把布包塞进枕头下,拉了拉陆柒柒的衣角,小声说:“别让她看见。”她打开门,笑着说:“有,你等会儿,我给你拿。”
柳玉芬走进来,眼睛四处瞟,看见陆柒柒坐在床边,笑着说:“柒柒也在啊?昨天我去镇上看戏,戏可好看了,是《梁山伯与祝英台》,演祝英台的姑娘长得可俊了,嗓子也好听。”她没提找针线的事,反而聊起看戏的细节,赵秀兰应付着,手却紧紧攥着枕头边的布包,怕被发现。
“我还有事,先走了,针线下次再拿。”柳玉芬看没找到啥可疑的,转身走了。陆柒柒刚要松口气,顾浩突然闯进来,直奔枕头而去:“我娘说你藏了她的东西,快给我!”他伸手就抢枕头下的布包,陆柒柒赶紧护住,顾浩急了,一口咬在她的手背上——牙印很深,有点疼,血珠差点渗出来。
“你这孩子,咋这么坏!”赵秀兰气得第一次大声骂,伸手把顾浩推开,“你娘教你抢东西咬人?你再这样,我就告诉你爹!”顾浩吓得哭了,转身跑出去,嘴里还喊着“我告诉我娘去!”柳玉芬听见哭声,却没敢过来,大概是怕赵秀兰真的跟顾建国说,只能在自己房间里骂骂咧咧。
陆柒柒摸着手背上的牙印,有点疼,却笑着说:“赵婶,没事,不疼。我们把证据藏好,等顾衍回来。”她对着空气说:“王姨,牙印不疼,赵婶帮我了,我们安全了。”赵秀兰把布包藏进衣柜的最里面,用旧衣服盖着:“放心,藏在这,她找不到。”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落在两人身上,暖乎乎的,陆柒柒知道,赵秀兰终于觉醒了,以后她们再也不是孤军奋战了。
集市上的人挤人,叫卖声、讨价还价声混在一起,像煮开的粥。油条摊飘来的油香味裹着糖炒栗子的甜香,勾得人肚子直叫。陆柒柒手里攥着串糖葫芦,红得像小灯笼,糖衣脆得一碰就掉,咬一口,甜得有点腻,却很开胃——是顾衍昨天给她买的,说“你喜欢吃甜的,多吃点”。
她刚走到蔬菜摊前,就听见柳玉芬的声音:“李婶,你不知道,柒柒嫁过来后多不孝顺!我让她帮我洗件衣服,她都不洗,还跟我吵架,顾衍也不管管,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。”李婶手里拎着个菜篮子,里面的青菜叶掉在地上,她弯腰捡菜,没接话,眼神却有点不信。
陆柒柒咬着糖葫芦,心里很平静——换作以前,她肯定会哭,会躲起来,可现在,她想起前世在精神病院,有个病友总在背后说她“疯婆子,没人要”,那时候王姨抱着她说“柒柒别听她们的,清者自清”。她对着空气小声说:“王姨,我不难过了,像你说的,清者自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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