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,照在赵秀兰手里的毛线上,藏青色的毛线泛着浅金色的光泽,摸上去软乎乎的,像小猫的绒毛。她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,手里拿着毛线针,针在毛线间穿梭,“哒哒”的声音很轻,混着院子里月季花的香味,格外安静。
毛衣织到了袖口,赵秀兰从屋里拿出顾衍的旧毛衣,是去年穿的,袖口磨破了一大块,她用灰色的毛线补了个补丁,现在还能看见补丁的针脚。她把新织的毛衣袖口对着旧毛衣比了比,怕织得太松,用手指捏了捏针脚,小声说:“衍儿在部队时总冻手,去年寄回来的毛衣袖口都磨破了,我给他补了补,他还说挺暖和的。”
柒柒坐在旁边,手里拿着个毛线团,帮赵秀兰绕线,摸了摸旧毛衣上的补丁,粗糙的针脚里藏着牵挂,突然想起前世自己补破毛衣的样子——那时候她的毛衣袖子破了,王姨没时间,她就自己用针线补,补得歪歪扭扭的,王姨还夸她“柒柒手巧,会自己补衣服了”。她对着空气小声说:“王姨,赵婶的补丁里都是对顾衍的牵挂,像你给我补衣服一样,暖暖的。”
“秀兰姐,我来帮你绕毛线吧。”柳玉芬端着碗糖水走过来,放在桌上,“刚煮的糖水,放了点红糖,你们喝点暖暖身子。”她坐在赵秀兰旁边,拿起毛线团绕起来,突然说:“我上次织的围巾织歪了,针脚一点都不齐,秀兰姐你教教我呗?我想给浩浩织条围巾,冬天戴着暖和。”
赵秀兰笑着说:“绕线时要把毛线拉紧,织的时候针脚要匀,别太松也别太紧,织出来才齐。”她一边说一边给柳玉芬示范,“你看,这样织,每一针都一样长,围巾就不会歪了。”柳玉芬学得认真,还时不时问两句,两人聊起织毛线的技巧,柳玉芬突然说:“浩浩的毛衣也该织了,我来织吧,正好练练手,你们别跟我抢。”
赵秀兰愣了愣,随即笑着说:“好,让你织,浩浩肯定喜欢。”柳玉芬从兜里掏出两块布票,是她昨天去供销社买东西时剩下的,递给赵秀兰:“我这还有两块布票,给浩浩做件新衬衣,配着毛衣穿,肯定好看。”赵秀兰接过布票,心里一暖——这是柳玉芬第一次主动拿出自己的东西给家人,以前她总把布票藏得紧紧的,生怕别人用。
“不用给我,你留着自己做件新衣服吧。”赵秀兰把布票递回去,“我这还有布票,给浩浩做衬衣够了。”柳玉芬摇了摇头,把布票塞给柒柒:“柒柒姐,你拿着,给浩浩做衬衣,我去年刚做了件新衣服,不用再做了。”柒柒接过布票,对着空气小声说:“王姨,柳婶第一次跟我们真心合作,我好开心。”赵秀兰看着柳玉芬,笑着说:“那谢谢玉芬了,浩浩肯定会喜欢的。”柳玉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继续帮着绕毛线,院子里的阳光好像更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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