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刚漫过巷口的青石板,苏念晴就被陆峻的敲门声给叫醒。打开门时,他的一只手里提着热乎乎的肉包子,另一只胳膊上搭着的是块半旧的蓝布包袱,“张阿姨说今早镇上的布庄里新到了几匹好料子,让我们可以去挑一挑让嫁衣和喜服的布。”
苏念晴嘴里吃着包子,指尖悄悄攥住他递来的手。两人并肩的走在阳光里,陆峻时不时得侧头跟她说起布庄老板的一些趣事,说他去年去给邻村李家让喜服,红布上面绣的鸳鸯那是一个活灵活现,惹得李婶逢人就夸。苏念晴听着,脚步都轻快了几分,连路边沾着露水的狗尾巴草,都像是在跟着凑热闹摇摆着。
到了布庄,老板果然很热情,连忙把新到的料子都一一摆了出来。朱红色、水绿色、月白色,一匹匹在阳光下泛着柔润的光。陆峻首先拿起那匹朱红布,往苏念晴的身上比了比,眼睛直发亮,“这个颜色很衬你,让嫁衣一定好看。”苏念晴的脸颊发烫,指尖摸了摸布料,细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,她小声问道:“会不会太艳了?”
“不艳,”陆峻说得认真,又拿起一旁得一匹水绿布,“这个给你让件衬裙,穿在嫁衣里面,走路时露个边角,也挺好看的。”老板在旁边打趣道:“小伙子的心真细,姑娘好福气啊。”苏念晴低头微微一笑,手里却悄悄的把那匹月白布往陆峻面前推了推,“这个给你让喜服,衬得你精神。”
挑好布料,两人又往张阿姨的家里走去。刚到门口,就听见张阿姨在院子里跟邻居说话,见他们过来,连忙把人迎进屋里,桌上早已摆好了花生和瓜子。“你们来得正好,我正跟你们王婶说呢,得抓紧时间把婚礼的日子定下来,我已经托人去算黄历了,过两天就有信。”张阿姨一边说着,一边拉过苏念晴的手,细细问她喜欢什么样的喜糖,还要不要请镇上的戏班子过来热闹热闹。
陆峻就坐在一旁,大多的时侯都是在听,只有当张阿姨问他意见时,他才会笑着说:“都听念晴的,只要她喜欢就好。”苏念晴偷偷看他,见他的目光总是落在自已身上,心里像揣了块温软的糖。王婶在旁边一笑:“瞧瞧这俩孩子,还没结婚就会这么疼人,那往后的日子肯定过得很甜。”
正说着话,王婶家的小儿子跑了进来,他的手里还举着一个用红纸折的小灯笼,他非要送给苏念晴,“念晴姐姐,等你结婚的时侯,我要提着红灯笼送你出嫁。”苏念晴接过灯笼,摸了摸他的头,笑着应下来。陆峻看着这一幕,悄悄跟张阿姨说:“到时侯可以多准备一些小红灯笼,让巷子里的孩子们也都过来热闹热闹。”
夕阳西下,两人这才从张阿姨的家里出来。陆峻手里提着布庄老板送的半匹碎花布,说要给苏念晴让个手帕用;苏念晴的手里攥着那盏小红灯笼,灯笼上的红纸被风轻轻的吹动着。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,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,偶尔有晚风吹过,带着远处稻田的清香,也带着两人心里藏不住的记溢的喜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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