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明玦在顾清禾的住处返程回府时,路过集市,特意买了一只发簪。
侍卫在一旁问道:“这发簪是送给顾姑娘的吗?真好看。”
“我是送给攸宁的,这次的事情委屈她了,我要好好补偿她。”
马车终于抵达,谢明玦探出身子。
从前每回他夜间回府,她都会在门口等着。
今日怎么……
看来这回是真的生气了。
谢明玦立刻下了马车,大步迈向了崔攸宁的院子。
“攸宁,我回来了!”
谢明玦推开崔攸宁的房门,一股冷风迎面扑来。
“攸宁?”
屋内空无一人,床榻整洁得像是从未有人睡过。
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全都不见了。
“来人!”谢明玦转身厉喝,“夫人去哪了?”
小厮战战兢兢地跑来:“回、回将军,夫人一早就带着红袖姑娘和几个箱笼离开了……”
“离开?去哪了?”谢明玦一把揪住小厮的衣领。
小厮吓得直哆嗦:“奴才不知……”
谢明玦松开手,眉头紧锁。
不过是一件小事,她竟赌气离开了?
他大步走向衣柜,猛地拉开。
里面空空如也,崔攸宁的衣物一件不剩。
他的心突然漏跳一拍。
他快步走向书房,那里有她常看的账册和诗集。
推开门,书架上一排排账本整齐如初,但角落里那几本她最爱的诗集却不见了踪影。
“将军!”管家匆匆跑来,“顾姑娘又犯病了,请您过去看看……”
“滚开!”
谢明玦一把推开管家,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暴躁,“备马!我要去崔府!”
管家呆住了:“可、可顾姑娘她……”
“我说备马!”谢明玦一拳砸在门框上,木屑四溅。
一刻钟后,谢明玦策马疾驰在长安街上,寒风刮得脸颊生疼。
他不断回想着崔攸宁最后对他说的话。
她不需要什么?不需要他救?还是……不需要他了?
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颤,马鞭抽得更急。
崔府大门紧闭,谢明玦翻身下马,重重拍打门环:“开门!崔攸宁!”
门开了一条缝,露出管家警惕的脸:“谢将军,您怎么来了。”
“让开!”谢明玦一把推开门,“我要见攸宁!”
“谢将军擅闯民宅,是要造反吗?”
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院内传来。
崔尚书负手而立,面色阴沉如水。
谢明玦强压怒火,抱拳行礼:“岳父大人,小婿来接攸宁回府。”
“岳父?”崔尚书冷笑一声,“圣旨已下,你们再无瓜葛,谢将军请回吧。”
谢明玦如遭雷击:“什么圣旨?”
崔尚书从袖中抽出一卷明黄帛书,抖开来:“陛下亲批的和离书,十五日期限已到,谢将军亲自签的字,这么快就忘了?”
谢明玦盯着那卷圣旨,脑中轰然作响。
他忽然想起那日崔攸宁递给他一份文书,他看都没看就签了字。
“不……”
他踉跄后退一步,“我不知道那是和离书……”
“不知道?”
崔尚书怒极反笑,“谢明玦,这三年来你是怎么对待我女儿的?现在装什么深情?”
“我要见她。”谢明玦声音嘶哑,“让我见攸宁一面……”
“她不在府中。”崔尚书冷冷道,“来人,送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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